某人,“……”
好吧,话都让你们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骆斯华的舞一如既往妖娆而魅惑。看的刘小猪同学双眼发光气血上涌,却看的宫廷协律都尉眉头直皱,也不等老太太和刘小猪问话,就直愣愣道,“太皇太后、皇上,自祝融之子长琴始创乐舞,舞乐传承于今唯其雅、唯其庄,骆婕妤所舞乃下流末技,难登大雅之堂,更不可于我大汉九重宫阙放肆,臣斗胆请太皇太后、皇上治罪,亦请骆婕妤自重”。
好吧,刘小猪脸青了,老太太喜怒难测,“东方大人意下如何?”
东方朔洒然一笑,“程大人太过危言耸听,所谓春兰秋菊各有其芳,自商周起,舞乐固然唯雅唯庄,但骆婕妤之舞华美肆意,让人耳目为之一新”。
“东方大人果然好胸襟,怪不得皇帝如此看重了”。
“太皇太后见笑了”。
老太太意味不明一笑,拍拍我的手,“丫头,该你了,可别丢咱大汉的脸”。
好吧,某人很无语,太皇太后您要走后门能不能别这样明目张胆啊,这顶大帽子压下来谁敢判我输啊!
“就跳那支倾国为聘”。
我僵住,韩玫瑰腾地站了起来,刘小猪感兴趣了,“倾国为聘?”
韩玫瑰上前行礼,“皇上,臣请为玉娘伴乐”。
刘小猪显然很惊讶,愣了愣方点头准了,韩玫瑰看向我,“玉娘,我陪你去换衣服”。
一出众人视线,韩玫瑰便紧紧抓住我的手,“玉娘,到底怎么回事?”
我涩然摇头,“我不知道,太皇太后派了个叫窦五的人跟踪我,我一点都没察觉到他的存在”。
“她为什么派人跟踪你?”
“总不过是不放心我”。
“她不放心你什么?”
我摇头不答,他眉头皱的几乎可以夹死苍蝇,“放心,我自会帮你弄走那个窦五”。
我停住脚步,回头定定看了看他,忽地膝盖一软朝他扑去。
“玉娘?”
我死死搂着他的脖子,“韩嫣,我不喜欢这里,不喜欢……”
“玉娘——”
一如一年前,他僵着身子不知所措,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狠狠吸了口气,倏然放开他,转身疾走……
倾国为聘,乃是某人闲的发慌,根据骆斯年、骆斯华的故事意淫而来,跳的是国破山河在的悲怆、是无可奈何花落去的落寞、是前路两茫茫的迷惘,韩玫瑰发现后,觉得某人这个取材不错,只是立意不够高大上。逼着某人在后面加了一段“得遇明君的柳暗花明,”并亲自配乐,自嘲着说如果有一天自己见弃于刘小猪,这一支舞多半能帮他保住小命。
这样一支保命的舞。自然花费了两人心血无数,某人平日因心境原因,很难跳出其中意境,轻灵有余沧桑不足,今日这情形倒是正好,直到韩玫瑰的乐音转为明快,也没能摆脱那隐隐的悲伤迷惘,韩玫瑰一见急了,按着长萧缓缓走进场中。
近在耳边的乐音轻快明朗,平日总是若有似无缠绕着阴鸷狠戾的双眸散尽了所有的阴霾。倒映的满满的都是这蓝天白云,是这鲜花绿草,是那舞裙飘飘……
我双臂微动,宽大的舞袖拂过,带动微风阵阵。亦带动他唇角的点点笑意,那点点笑意缓缓蔓延,一直蔓延到我的嘴角,汗浥新装画不成,丝催急节舞衣轻。落花绕树疑无影,回雪从风暗有情。
韩玫瑰见我跟上乐曲,又不紧不慢退出场外。乐音渐渐转为明亮高亢,将得遇明君的欣喜表达的淋漓尽致,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
乐音在拔至最高点戛然而止,我缓缓收回犹自轻灵翩飞的双袖。交叠于胸前,单膝跪下,行了个标准的东瓯礼,垂首敛目,“吾主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