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淮把烟掐了。一只手捏住她腰上滑腻的肌肤,惩罚性地咬住她的耳垂说:“你到底有没有心?”他把她困在床上折磨,做到她哭着求饶。这场抵死缠绵的欢爱,竟有种永别的意味。
两天后的早上,许采薇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空了半边位置。桌上留上张纸条,他的字写得狗爬一样的难看。
——我走了。房子已经退掉了,尽快搬走。
不让她等他,也不说告别。看着这张纸条,许采薇突然哭了出来,一种难言的情绪在她的胸腔里翻涌。
她洗漱好,吃过早餐,把房子整理得干干净净。所有的东西都打包起来,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就扔掉,直到这间房子里没有一丝人住过的痕迹。她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和他留给她那张五十万的银行卡。
她买了一张去盐城的火车票。阿淮曾经说过,他的家乡在盐城。火车在空旷的原野驶过,她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眼底毫无波澜。也许对她来说,生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或者下半生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等待。
他没说让她,可是她一定会等,等他回来,等他找到她。
许采薇走的第二天,他们曾经住过的小楼就来了一批人,他们什么也没翻到,咒骂着走了。
文哥把阿淮卖了,上次他走货差点没命。他火着脾气去找文哥理论被东子拦下来,东子说文哥看不惯他渐渐揽权,手底下的兄弟都信任他,要卸磨杀驴。
他还是只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唯一的办法就是跑路。走货的那笔款他没交到文哥手里,而是使了点手段,转进了自己的账户。文哥的耐性也不过就是那几天,他必须安排好一切。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许采薇,索性那女人冷硬心肠,他说要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问。他本来想好,如果她要一起走就带着她。不过她没有。这样也好,跑路带着个女人,总归是不方便。
那女人,没了他也能活得很好吧。
临近年假,医院也不清闲。但苏岩的假已经批下来了,她的班只排到年二十七。她早就定好了除夕回家的火车票,回去正好吃年夜饭。晚上何临安约了她去天歌。
她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出现在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前台的小姐一边打电话一边涂指甲油。十根削葱般的手指全都涂上一抹红。她看见苏岩了,素面朝天的脸和廉价的羽绒服惹来她的白眼。她一点都不想跟这人说话浪费口水。
苏岩好脾气地敲了敲柜台,前台给了她一个眼神。
敲什么敲,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苏岩一笑,从兜里摸出手机给何临安发了条短信。
——皇后娘娘,朕被你的侍卫拦在门口了,速来救驾。
没过几分钟何临安就踩着高跟鞋出现了。苏岩朝她挤眉弄眼,说:“你们这儿前台好大的架子,她不替我通传我就只能亲自找你了。”
那前台见董事长出来了,赶忙挂了电话,将指甲油藏在身后,但空气中那股廉价的味道掩盖不住。
何临安脸色不太好,她对前台说:“你现在就可以下班了。”
前台一脸懵逼,这是什么情况,提前下班,提前放假?
苏岩唇角一挑。“你们董事长的意思是,你以后都不用来上班了。”
前台跨着一张脸就要哭出来,她求着何临安说:“对不起董事长,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何临安并不理会前台说的话,拉着苏岩进了办公室。苏岩环视了一下四周,非常干净的格调,一进来有种压抑的感觉。
她笑着说:“你是越来越有大老板的样子了。”
何临安瞪她一眼。“你正经点。”
接着她从保险柜里拿出好几摞毛爷爷放在苏岩面前。
“这是你今年的分红。扣除了我的一半和百分之十的运营酬劳,一共四十二万两千三百元。”
苏岩:“……”
大晚上让她拿着这么多毛爷爷走在大街上真的好吗?
“辛苦你了。不过这么多现金我拿着是不是不太安全啊。”
“行,那我明天给你存到卡上,你把账号给我留一下。”
“好勒。”苏岩笑着。“不过我媳妇儿还真是能干啊,一年就赚了这么多钱。我在医院拼死拼活一年赚不了这么多。”
一听她说风凉话,何临安就说:“那你辞了工跟我干,姐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苏岩讪讪地笑了一下。“我上不了台面,当不好你这差。算了吧。”
何临安哼哼两声,把钱放回保险柜。
“过年你怎么办?我今年回家。”苏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