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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劫匪接过沉甸甸的现金口袋，笑得龇牙咧嘴，再用机枪指指周围一圈，算作实相，眼神忽然扫过蹲在柏一身旁的豪哥，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串玉。

枪口再次指过来，&ldo;你，把玉放进去。&rdo;

豪哥发懵，没有任何动作。

劫匪面无表情地举起枪，冲白色的墙壁开了一枪，一个洞赫然出现，所有人都吓得一震。

&ldo;豪哥，我求求你快给他吧。&rdo;小瘦子带着哭腔，声线颤抖。

豪哥伸手摸到挂在脖子上的那块玉，深吸了一口气，用力一扯，那块玉佛落到掌心。柏一侧头看他，脸色极其难看。从刚才的交谈中，柏一了解到这个玉是他的亡妻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他怎么舍得？

柏一回头看卢承奕，眼神动容。

卢承奕会意，冲她眨眨眼睛，柏一暗暗松了一口气。

卢承奕眼神示意躲在暗处的莫寒。莫寒点头，给枪上膛，准备瞄准。

正在这时，豪哥忽然从背后抓出一把手枪，冲着带头老大打过去，子弹没中，擦过男人的耳朵外廓打在门上，玻璃碎开。被叫做老大的男人瞪大眼睛立马举起枪朝他打去，嘴里骂咧不断，脸上青筋突出。

可那子弹确实朝柏一的方向打去的，就在他举起枪的那一秒，卢承奕毫不犹豫地扑过去，将柏一护在怀里。子弹刺进他肩里，两人双双倒在地上。

暗里的莫寒毫不迟疑，抢在他们开枪之前射击，豪哥也拿着枪乱打。

子弹声，尖叫声，哭闹声融在一起，让人觉得心慌。带头的被豪哥乱弹射死，另外两人被莫寒打中要害部位，倒在血泊里。

柏一躺在地上，卢承奕用手护住了她的后脑勺，他抵着她的肩，只在她耳边喘息两声，愣是咬着唇假装轻松地呼吸。

柏一伸手抚上他的肩，手上满是刺眼的鲜红的血，鼻息间闻到刺鼻的鲜血的味道。

&ldo;卢承奕！&rdo;柏一在他耳边叫他，双手抱住他的后脑勺，她心脏紧缩，像是灌入了一记冰冷的空气，连呼吸都困难得要命，&ldo;卢承奕！&rdo;

&ldo;我在。&rdo;卢承奕咬着唇，额头上冒着密汗，听到她颤抖的声音，他甚至可以想象她慌神的画面，他忍着疼痛告诉她一切还好。

邻桌的几个人都被吓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莫寒从门后出来，叫贝雅报警并叫救护车。贝雅明显被吓到，通电话的声线抖得厉害，几乎吞词。

他扶起卢承奕和柏一。

&ldo;老师，你还好吗？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rdo;莫寒看到卢承奕肩部的伤势，心头一颤。他穿着灰色的t恤，肩那块地方都被血染糊了，尤其刺眼。

&ldo;我还好。&rdo;也只有卢承奕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低头看身旁的柏一，不知是不是因为虚弱而显得特别温柔，他问：&ldo;你有没有事？&rdo;

柏一摇头，明明神色慌张，乱得要命，却努力装作镇定地样子，&ldo;你现在伤势很重，别说话了。&rdo;说完示意莫寒要扶他上车。

&ldo;可是，怎么办，医院离这里很远……&rdo;贝雅说。

&ldo;我用摩托载他过去！应该可以的。&rdo;再也不能干等下去，流这么多血，怕是伤了血管就糟糕了。

&ldo;我们厂里有诊所，现在赶紧给送过去！&rdo;

&ldo;好好！&rdo;柏一回地急切，声音颤得厉害。

‐‐

工厂外围是用防爆石墩建起来的，圈出另外一个世界。

直到看到他被送进急救室，柏一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豪哥和其他几个人也站在外面，寸步不离。莫寒站在一旁安慰她，&ldo;肩部中枪，只要没伤到重要的血管，一般来说没什么大事的。&rdo;

柏一忧心忡忡地盯着急救室的门看，回过头来跟他道谢。

&ldo;说什么谢啊，他是我老师，这都是应该的。&rdo;莫寒做过道里坐下。医务室在一楼，过道凉快，时不时灌进来一点风。

柏一点头，说：&ldo;原来你在巴大上过学。&rdo;

&ldo;对，刚毕业，这个真没骗你。&rdo;莫寒摸摸后脑勺，也看着手术室的门，&ldo;我选修过老师的课，后来家里出了点事，老师帮助了我跟我姐姐很多。&rdo;

柏一想起店里的那个漂亮的女士，神色如常。

&ldo;我去帮你接一杯水吧。&rdo;莫寒站起身，去附近的水房打了点凉水。

柏一接过，正要说谢‐‐

&ldo;别说谢谢，举手之劳。&rdo;

柏一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捧着水喝了一口，嘴唇终于不觉干涩。低头看到自己手上已经干了的鲜血，指尖还在不停地颤抖。心头血液瞬间上涌，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在心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