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墨道:&ldo;天黑了,路不好走,我来接你回家。&rdo;
不等焦七应声,早已自发坐在椅子上的常知府,左手握拳抵在嘴边咳嗽了两声。
想起屋内的人,焦七的脸又垮下来了,他将杜墨拉进门,又将门关好,唤了声:&ldo;伯父。&rdo;
&ldo;恩。&rdo;常知府淡淡的应了一声。
杜墨进来,也只是将三个人的尴尬变成四个人的沉默,屋内再次陷入寂静。
这时被晾在一旁的常玉,突然出声道:&ldo;爹,我与小七只是来这里商议事情,没有寻欢作乐。&rdo;
&ldo;而且,我一点也不想读书,我没有那个头脑,我想从商!&rdo;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
听到他的话,常知府的眉头便皱了起来,他与娘子自然是愿意让儿子走仕途,可一想起这次海寇的事,他又有些松动。
在左丘冷等人将海寇一网打尽之后,朝廷派了钦差来江亭府。
知府衙门的经历以及几个衙役都牵涉在海寇案中,已押往京城,准备秋后问斩。
作为一府最大的官,常知府因驭下不严被罚了五年的俸禄。
当官是好,可因莫须有的罪名被抄家斩首的,也不是没有,这次若不是有妻子家帮衬,常知府恐怕不止罚俸那么简单。
看着面前眼眶发红的小儿子,常知府担心儿子的同时,也略感欣慰。
焦七见常知府的面色变来变去,以为他又要骂常玉,为了二人的友谊,焦七上前拿起桌上的金钱龟。
硕大的龟壳在空中晃了几晃,噼噼啪啪掉出来好几个颗珍珠。
当大龟壳中,爬出一只小乌龟的时候,常玉父子眼睛都直了。
焦七道:&ldo;乌龟尚知道要有一所房子,要有钱,更何况乌龟的儿子呢!&rdo;
&ldo;你们不要觉得乌龟就应该一事无成,它可是一只特别值钱的乌龟!&rdo;
说到这里,焦七还对着常玉扬了扬下巴,道:&ldo;你说呢,龟儿子。&rdo;
常玉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这话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杜墨捡起滚到地上的珍珠,道:&ldo;常知府家有两子高中,已是世间罕见,为何非要十全十美呢?凡事留一线不是更好。&rdo;
&ldo;两位公子在京中的花销想必不少,若想官途亨通,必要堆金筑银。&rdo;说到这里,杜墨没有再说,给了常知府一个&ldo;您家中库房可还安好&rdo;的眼神。
听杜墨如此说,常玉顿时表态道:&ldo;爹,我要从商,我要赚钱为哥哥们铺路!&rdo;
瞬息之后,常知府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他欣慰道:&ldo;玉儿今年才十五,却如此懂事,可见圣贤书没白读,这事,爹准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