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情?&rdo;suy突然问:&ldo;每对夫妻都会有不同的问题,也许再想想办法就能够解决?就像你和刘晏,现在不也很好?&rdo;
&ldo;你能够说服你自己吗?&rdo;原渠反问她,他喝了口奶茶,幸好只要了三分甜,并不腻口。
&ldo;你能够说服自己接受他以及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吗?&rdo;原渠接着问。
suy怔然无语。
&ldo;成年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事情。并不是说分开就能分开的,特别是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交际圈各种重合,习惯、财富、人脉各种交杂在一起,分开的确需要决心和毅力。但要是想分开,一切都不是问题,时间和距离能够抚平很多东西,况且你还这么年轻。&rdo;
&ldo;这些我都知道,只是其他人不这么想。&rdo;suy苦涩道。
原渠叹了口气:&ldo;谁也没资格评论你的感情,外人觉得好的不一定好,外人觉得不好的不一定真的不好。爱恨情仇非要分的清清楚楚,你欠我多少,我欠你多少,两个人付出的一样多才符合恋爱标准,那是罗曼蒂克小说里的桥段。真要算得那么清楚就不是感情了。最终要看的还是你自己,是继续这段感情让你感到舒畅,还是忍痛割断海阔天空。&rdo;原渠的语气平淡又冷静,suy忍不住问:&ldo;那么你呢?你就能这么简简单单地不介意刘晏之前的事情,和他重归于好?&rdo;
suy一说完就后悔了,她懊恼道:&ldo;抱歉,我不是故意想要说这些。&rdo;
原渠的话的确有些刺激到她了。
原渠放下奶茶:&ldo;我是真的被刘晏伤过心。&rdo;他语气一顿:&ldo;也有一段时间睡不好觉,恰好也反思了一下自己的问题。站在我的角度,刘晏的确做了很多让人不愉快的事情,但冷静下来之后,我可以从刘晏的举动里剥离出一些东西。如果一段感情里两个人都弱智了,那可能真的就玩完了。&rdo;事到如今,原渠已经不那么介意谈起他跟刘晏之前的问题。
&ldo;如果五年的相处我都看不出他是在勉强履行情人的义务还是真的投入了感情,那我这些年真的是白活了。&rdo;原渠莞尔笑道:&ldo;所以说,嘴上说的不可信,真正做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rdo;他眯起眼,想起因为刘晏突然提出分手导致他分寸大乱,连智商都掉线的那段日子。
简直是场灾难。
&ldo;冷静下来想想就知道,刘晏那傻子是怎么骗了自己又努力骗我。&rdo;原渠咳嗽了一声,忍不住笑了:&ldo;这话说起来有些肉麻?&rdo;
suy说不出话来,跟着笑起来:&ldo;被你分散了注意力,我突然觉得好多了。&rdo;
&ldo;这算是我的功劳吧。&rdo;原渠眨眨眼。
suy惊讶地看着他:&ldo;那后来?&rdo;原渠和刘晏分手之后的事情并不是秘密,他们的朋友圈就那么大,事情传来传去,其实该知道的大家都知道。
原渠喝了口奶茶,并没有否认。
他笑着说:&ldo;我的确是故意的。那些冷淡,答应做狗屁的朋友,不理不睬,包括许西城,都是故意的。当然其中也有些想出气的意思。&rdo;他露出一点点狡黠,让人完全无法怪罪。
suy花了好一会儿才消化完他的话:&ldo;你让我说什么才好?&rdo;
原渠笑起来:&ldo;伴侣之间有时候也需要一些小手段的。&rdo;他只是选择用一段时间去考验自己也提醒刘晏。
&ldo;你不怕我告诉刘晏?&rdo;suy没好气地看着他。
&ldo;你难道不是我的朋友?&rdo;原渠故意诧异地看着她。
suy也忍不住笑了:&ldo;我现在觉得刘晏小朋友有些可怜。&rdo;
原渠弯起嘴角:&ldo;哪里可怜?&rdo;他看了眼手表,笑着说:&ldo;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何必废那些功夫?&rdo;
&ldo;就像你曾经说的,真的想分手有一千种手段?&rdo;
&ldo;就是这样。&rdo;原渠眼睛里一片柔和:&ldo;总不能让白伤那么大的心吧。&rdo;在最初脑子混乱时,原渠是真的难受:&ldo;只要想清楚了后果,做什么选择都在于自己。&rdo;
suy点点头:&ldo;我出国的打算不会变,也不会和那个人复合。&rdo;她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ldo;我觉得这样才是对自己负责。&rdo;她仿佛放下心底的大石头:&ldo;你看了好几次手表了,后面还有约?&rdo;
原渠没有否认:&ldo;要去接个人。&rdo;
也许真的要经历这一遭,他和刘晏这一段才能彻底成熟起来。
&ldo;我祝你一路顺风。&rdo;原渠伸出手。
suy和他握手,微微笑了起来:&ldo;你也是,希望你和刘晏一切顺利。&rdo;
☆、第24章
刘晏从灵堂出来,心情实在不怎么美妙。他最近在戒烟,所以憋闷的时候只能往嘴里塞两颗薄荷糖。糖是原渠给他推的一个牌子,不是那种很辣的薄荷,余味有点酸,并不粘腻。刘晏近来对这种糖果的消耗量挺大,为此每天跑步的时间都跟着多了半个钟头。
刚下完雨的缘故,村里的地有些泥泞。刘晏站在路边吹冷风,想借此平复一下情绪,他一手插在口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口袋里的糖果,细雨飘着冷风吹着,负面的情绪多少下去了一些,刚刚在灵堂,那些亲戚说了些不中听的话,虽然少不了一根汗毛,但情绪的确有些说不上来。
他其实不用理会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血缘关系上最近的一个亲属离开后,要彻底斩断某些联系已经不难了。他向来不算是心软的人,只是在独自淌过许多沟壑后渐渐知道要收敛一下性格的棱角,等处理完丧事,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踏上脚下的这片土地了,那些不高兴的事情也会渐渐尘封,人总是要往前走的,更何况他还有原渠。
刘晏抬起眼,雨雾中渐渐靠近的人让他心头猛的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