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胜负未知,但钟奕很明白,池珺哪怕赢了,也不会提任何让钟奕为难的事。
在他原本的预想中,池珺的“要求”,多半是一顿饭。甚至很可能是学校食堂,十块钱的事。
至于钟奕这边,他倒是专门花了点时间,思索若自己成为赢家,会提什么条件。
池珺大概是把他当朋友的。
既然是朋友,就要礼尚往来。
于是钟奕决定:也要一顿饭吧。
具体到哪里吃,看池珺的想法。
一言蔽之,钟奕此前真没想过,池珺准备的“要求”,竟是一个问题。
不对,准确的说,是“问问题”的机会。
可即便只是一个机会,对池珺来说,也算是一种有些过分的冒犯。
加上他眼下在股票收益率上比不过钟奕,所以干脆提出附加赛的行为——根本、完全,是在耍赖啊。
钟奕从池珺的神情中看到了清晰的忐忑。
他毕竟只有十八岁,尚未成长为日后喜怒不形于色的盛源总裁。虽竭力做出一副轻松自如的、仿佛开玩笑的样子,但钟奕仍能分辨出池珺眼中的矛盾。
钟奕望着他,半晌,笑了下,说:“好啊。”
池珺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钟奕推开台球室的门,走进去,说:“不过我是真不太擅长这个,你要让我一杆。”
池珺答应:“嗯,那当然。”
……
……
认真说来,上一世,教钟奕打台球的人,正是池珺。
那时候,他和钟奕讲了几句规则,就把球杆塞在他手中,说:“实践出真知,还是直接上手试试。”
钟奕试了,成果一般。
池总在他身侧,礼节性地夸他:“不错……第一次嘛,至少进步空间挺大的。”
……
……
如今,十八岁的池珺在台球室里看了一圈,复仔细端详起摆在架子上的几个球杆。
质量一般,手感略差,凑合着用。
钟奕说他“不太擅长”。池珺对此持保留态度,毕竟每个人对“擅长”的标准都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