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一半,钟奕松开他的手。池珺停一停,可紧接着,钟奕的手又落在他身上。这回轻轻抚摸着后颈,问:“有多过分?”
池珺:“腿软、腰软,全身都软。”
钟奕叹道:“还是要继续复健。”
说到底,池珺会累、会疲惫,罪魁祸首,都是那场车祸。
池珺偏头:“主人陪我一起?”
钟奕无可奈何,说:“别这样叫,很奇怪。”
池珺坐起来些,与钟奕对视。
他问钟奕:“你还想把我关起来吗?”
潜台词无疑是:你康复了吗?
这该由医生判断,但他们是对彼此而言世上最亲密的人,是生活与生命的另一半。某种程度上,心理医生需要长时间谈话、打破心防,才能确定的事,池珺却能直觉感觉。
钟奕倒是不意外这个问题。他站在笼外,考虑片刻,严谨地回答:“我必须承认,”一顿,“这还是个很诱人的提议。”
池珺耸一耸肩。
他腿上搭着被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样坐在笼子里,锁链凌乱地堆在一边。钟奕看着这一幕,说:“但也仅仅是‘诱人’而已。”
池珺说:“所以,你已经不想了。”
钟奕:“或者说,我想做的事有很多、更多。这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件。”
他对池珺有太多幻想了。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一一实践,不会局限于此。
池珺笑一笑,说:“嗯,好的,哥哥。”
钟奕就想:不过在那之前,可能得先实践池珺的很多幻想。
好在他们有足够的时间。
……
……
这年过年,钟奕二十五岁。他在池家餐桌上,与池瑶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