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脑极速运转,却实在想不出哪里对他好了。
“你是唯一一个我能交心并且信任我的人。”
“你那么多朋友……”我想起他那一排排一呼即蜂拥而至的兄弟……
“不一样的,”他说,“他们不一样,总差点儿什么。”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忽略已有的,汲汲于没有的。
“陶然……”
“嗯?”
“小时候有人问我长大了想当什么,我说我想当和尚。”我靠在桥头,凝眸于水中天。垂柳在白云上荡来荡去,荡不碎,又转战至白日上,同样荡不碎。一阵轻风吹过,湖水便皱了。白云、蓝天、金乌、柳影、翘角飞檐……一切都皱了。
“但是我尘心很重,做不成和尚。”我笑着看向陶然说,“你别笑。”
“我没笑,也没想笑。”陶然握着我的手,“做什么和尚?做你自己,生活中没那么多扰心事儿,相信我。咳咳……其实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得了,霸气不过三秒。
“现在想想,其实我并不想当和尚,我可能只是觉得当时给人做法事的僧人吟唱的《大悲咒》很好听。”
风平,涟漪消失,水中景物又出现在眼下这块湖绿色的镜子中,却丝毫没受湖水颜色的影响:云是白的,日是白的,天是蓝的。只是房屋和垂柳是暗的,看不出颜色;又或许这便是它们的本色。
“走吧,回去吃猪心?”耳边轻声传来。
“好。”
头顶的天空之景留在天上,地下的天空之景留在水里,怎么样都是行走在画中:生活也许真的没那么多扰心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竹影扫阶尘不动,月穿潭底水无痕。
但是,小言只是暂时获得内心的平静啊!他其实是个很脆弱的人,不知道有没有人从他的反复无常中看出来。
☆、第9章
“小言,出事儿了!”教室门“嘭”地一声被猛力撞开,陶然站在门口神色紧张地看着我。
爷爷出事儿了,还是奶奶?
我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定神后向脸上还未收住讶异的值班老师请假。
“出……什么事儿了?”喉咙干涩不已。
“你怎么不接电话?”
“晚自习老师讲题呢手机没带。到底怎么了?”
“是箫以寒。”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