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新走远了,温阿姨追上去。
好就要补偿,填满,填满这个愧疚窟窿,当然是填满自己的窟窿,最后好得安心了。
“温尔新。我想跟你说,说以前的事。”
旧事是好朋友,一个来,就都手拉手的来了。蹦蹦跳跳的,在许多人面前问:“你要来打开看看吗?”
温阿姨急切地哀求她:“让我告诉你吧。”
“你想告诉我什么?”
温阿姨告诉她诚意:“你爸爸是可怜的。我和温奶奶是骗子,是骗了你爸爸还有你妈妈的。他根本不知道我的事,是因为温奶奶奶说病了,他才回来的。他一直都爱你们妈妈,不打算分开!”
温尔新说:“阿姨,这件事爸爸也说过,他一直告诉我他很爱我妈妈,天天想着她。所以我知道了。”她耸肩,打算转身离去。
“还有!”温阿姨喊了一声。
温尔新侧头,轻轻咬着字:“真的吗?”
“不信”她,多少重的语气,温尔新都“不信”她。
“真的!”温阿姨上前抓住温尔新的手,“你要相信我,听我说!”
温尔新微微低头侧目,问她:“为什么你现在想起来要和我说以前你知道的事?”
“啊……”温阿姨猛地放开手,不是惊醒,而是疼,手疼,她心里画了个“十字”,一定是有神来惩罚她,让愧疚变成温尔新手中的银针,扎着自己。
她说是为温尔新,求着温尔新,你这么好,就将针放下吧。
要以后毫无顾忌地与温尔新说话,要能站在一旁不会心惊胆战。
为了自己,为了自己。
“你爸爸太喜欢孩子了。”
他爱温心,爱温尔新温故知姐弟,都是他的孩子,都是手心的肉。
“手心的肉要哪个?”温奶奶问着温勇。
温阿姨垂着眉:“温奶奶对温心这么好,也是因为愧疚。”
“阿姨。”温尔新打断她的话,扶着她的手臂,问:“您在发抖。”
“是吗?”温阿姨不确定,但一眯眼,发现逼了一眼眶的冷巴巴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