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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ldo;单于，毛延寿是钦命要犯，你不该收留他。&rdo;

&ldo;啊！&rdo;呼韩邪指着石显的鼻子问：&ldo;你通知我没有，说他犯了罪，不能收留他？再说，你可以跟我要人啊！上一次，你跟我要，我不是给了吗？&rdo;

&ldo;可是，他逃走了。&rdo;

&ldo;是我放他逃的吗？你自己的犯人，自己抓不住，怎么怨我？&rdo;

石显语塞。心里不免懊悔，太轻视了呼韩邪，只以为他是个草包，可以玩弄于股掌之上。哪知言词居然犀利得很，竟能问得人无词以对，说出去只怕不会有人相信。

呼韩邪却是越说越气，还有套令人难堪的责备话，&ldo;都说中国是礼义之邦，你们这么对待我，礼在哪里，义在哪里？&rdo;

他又谈到和亲：&ldo;几次三番的欺骗，一点儿诚意都没有。算了，今天在你家里说过的话不算！要结亲，把真昭君给我。不能，这一段儿就算吹了。胡里图！&rdo;

&ldo;在。&rdo;

&ldo;收拾行李，咱们明天就走，这儿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大家走着瞧！&rdo;说完，气冲冲地往里走了。

这下，石显可真有点着急了。本来杯酒言欢，前嫌冰释，不管昭君真假，呼韩邪都愿做汉家的女婿。本来，在他来说是件委屈的事，而石敢当惹出这么一场祸，以致一发不可收拾。石显想到这里，不由得顿足骂道：&ldo;石敢当这个混帐东西，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rdo;

&ldo;唉！&rdo;胡里图亦为之扼腕：&ldo;功败垂成！&rdo;

&ldo;不！&rdo;石显不肯认输：&ldo;胡将军，事已如此，一切在我。

请你向单于声明两点：第一，我郑重道歉；第二，和亲之事照计划不变。&rdo;

胡里图面有难色，&ldo;恐怕很难！&rdo;他说：&ldo;如今单于必又想起上林苑的美人，是赛昭君，不是真昭君。&rdo;

&ldo;真、真！&rdo;石显加重语气：&ldo;如假包换！&rdo;

胡里图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又说：&ldo;还有件事。单于对你派人来抓毛延寿这一点，很认真。石公，你知道的，我们胡人在沙漠中守望相助，最重义气。不管什么人，只要逃到你帐幕中，你又留了下来，就应该跟保护自己的性命一样地保护这个人。所以……&rdo;

他虽不说，石显也能想像得到。不过还是问问清楚为妙：&ldo;所以怎么样？请往下说。&rdo;

&ldo;如果杀了毛延寿，事情就很难挽回了。&rdo;

这是另一个难题。石显心想，如果此时明说，毛延寿必死无赦，局面立刻就会决裂，好歹且先敷衍着再说。

于是点点头，含含糊糊地答说：&ldo;我知道。&rdo;王昭君》王昭君12

王昭君12

关在京兆尹衙门里的毛延寿，是死囚的待遇，白天脚镣手铐，到晚来睡的倒是高铺，不过手足都绑在特制的木台上。

这个木台名叫&ldo;匣床&rdo;。

三天匣床睡下来，毛延寿大有生不如死之感。可是一听狱吏说一声：&ldo;毛司务你今天大喜！&rdo;却又吓得几乎昏了过去。

&ldo;你，你老说明白一点儿，什么喜事？&rdo;

&ldo;那就说明白一点吧，省得你做糊涂鬼：今天奉旨拿你处斩，你有什么话交代家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