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我曾问过乔海鸥一个很私密的问题,你是恋上安宁的身体,还是怀揣着喜欢和爱?
乔海鸥闷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现在是爱了!
当时呢?我追问道。似乎想让他自己把答案说出来。
可乔海鸥却说,我就想保护她!
是的,这话我已经听了n遍,但就是再听n+1遍,我都会倾耳细听。那是一个男人,发自五脏六腑的誓言!
监控设备调到了下一波段,传来郑怀杰和一个女孩儿聊天的声音。好像是在议论一部言情小说中男女主角的命运。
警察来了兴趣。女朋友刚死还没断七,这就要泡妞了?就因为他长得帅?
后来又听了好长时间,不咸不淡的,没理出什么头绪。女孩子偶尔会轻轻一笑。郑怀杰就说,卿仪在就好了,她都没看到结局。
女孩儿就问,你还在想她吧?又说,都好好的,怎么会被鬼吓死呢?
郑怀杰没吱声。但能听到他长长地嘘了口气。
两人都沉默了。
警察都提上了神,竖着耳朵,生怕错过半言片语。老半天,女孩子才急切地叫道,郑老师,郑老师!你没事吧?
靠!什么情况,这是。
帅哥提起前任女朋友,晕倒了?
郑怀杰的话随后就传了过来,他沙哑着喉咙,说,我早点和他结婚就好了。又补充了一句,死之前,卿仪和我说,高中谈的那个男朋友,一直在纠缠着她。唉,生死在命!
有个男警察猛地一拍桌子,嚷嚷着叫道,他不会知道我们在窃听吧?故意的?
头儿喝了口水,嗡嗡地说道,坐下,听他继续说。
那人一屁股又挨上凳子,嘀咕了句,找他谈了几次话都没提吗?
后来几个人又吵开了。一个说,嚣张!狡猾!太狂妄了!遇事先把谁搅浑!
另一个说,声东击西!这小子研究过犯罪心理学!
第三个人抢着说,头儿,行动吧!
头儿把搪瓷杯里的水喝光后,猛地指着一个人说,你说说工地那边的情况。黄阿四的案子由你负责的,进展呢?
那人就把大致的情况说了,差不多都是老生常谈,没什么爆料。罢了又说,我们在黄阿四的指甲缝里,发现了顾卿仪的毛发。
头儿却说,这不用你说,我知道。顾卿仪死之前没有遭遇性侵害。黄阿四指甲里的毛发,应该是被人掐进去的。
顿了会儿,头儿又问,还有什么要补充?
那人茫然地摇摇头。另一个女警察接过话说,头儿,你没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吗?我们那天和钟芊芊聊到一半,为什么会突然就有了鬼叫呢?
头儿起身说,你说呢?
女警察就说,有人在故意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头儿没理她,轻轻地丢了一句,早看出了。又说,我和局领导汇报下,大家原地休息。没我的通知,谁都不允许擅自行动。
那天小五和徐周被关了十个小时的禁闭。他们刚被放出来,天就塌了。
那天乔海鸥和安宁的战斗持续了n+?个回合,直到俩人都精疲力尽,才彼此放过了对方。安宁说,她想吃校门口那家面店的炒河粉。乔海鸥拖着酸痛的腿儿,擦了把汗,说我去申请下,给你买回来。门都没出,就出事了。
那天有个男警察费了好大的劲,从技术和其他佐证的基础上,查出了当天和郑怀杰聊天女孩子的名字。他兴致冲冲地把“祁锶钰”这三个字告诉了头儿,又补充了句,这个女孩子之前一直暗恋郑怀杰。男警察张开嘴,还想爆点料给头儿时,出事了。
那天,暴雪已连续下了十三天。
刚擦黑的当儿,停电了。有人就点了蜡烛,跳动的火焰映出了一张恐怖狰狞的脸!
所有人都吓傻了!
在某个房间地板上,躺着一具死尸,臭得爬满了蛆。那股味道,要把人胃里酸水全倒腾出来,还不会善罢甘休!
警方连夜就确认了死者身份。黄阿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