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似乎不太满意,就让闷油瓶比个耶,闷油瓶好像没有理解,胖子应该是给他做了个示范,闷油瓶看了以后就伸出了右手,把两根黄金手指竖了起来,很机械的喊了一声耶。
我看完差点笑死,他那两根长手指比出来的v比寻常人都长一截子,一张面瘫脸配合着动作怎么看怎么逗,立刻把小视屏保存了,准备晚上睡觉前再看一次。
胖子又发了几张照片给我,都是他拍的闷油瓶,闷油瓶换了好几件衣服,不论哪件穿着都小帅小帅的,即使是商场那么昏黄的灯光,胖子那么渣的拍照技术,拍出来的照片都还能跟街拍一样有范。
所以说要什么单反要什么打光,只要模特好看,用猪蹄也能拍出好照片。
我挑了一张最好看的做了屏保,其他的存起来,给胖子回了一条让他给小哥买最厚实的那件,胖子立刻回了个收到,请问嫂子报销不报销,我回了一个呵呵哒。
聊天的功夫我又打了四五个喷嚏,这屋里的尘土实在太多了,我怕再多打几个喷嚏鼻粘膜会喷出血来,走出院子呼吸新鲜空气,正好遇到二叔。
二叔已经没鸡可以喂了,就站在门口吸烟,看我过去就把烟给掐了,想了想又把空烟盒掏出来,啪叽丢在地上一脚踩扁,然后非常淡定的看着我。
二叔这些年活的越发老神仙了,也越发捉摸不定,我这小家雀哪敢跟他这老狐狸斗,说真的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跟当年看三叔差不多,如果三叔当年是齐天大圣,而我接了他的班,那二叔就是如来佛祖,摊开手掌任由我们乱七八糟的闹腾。
我见他身上已经没有烟了,立刻不想理他,假装内急匆匆朝外冲,他突然叫住了我,问我:&ldo;小邪,你身上是什么味道?&rdo;
我以为是灰尘的味道,但是二叔特意问出来应该不是,我鼻子不太灵,扯着袖子闻了半天,想起了兜里的那块香,那么金贵的东西我怕放在背包里会被压碎,特别揣在兜里贴身带着。
我把香掏出来,一层一层的解开那些油纸,递给二叔看,说是别人送的,睡觉前点一些闻着挺放松身心,所以我带了一点过来。
二叔拿过去看了又看,说:&ldo;你朋友送的?如果真的是,那你这朋友可真够费心的,什么时候交的?介绍给我认识认识。&rdo;
我一听二叔知道这玩意的来历,立刻缠着他跟我讲,他讲了一大堆我听的云里雾罩,最后我只提炼出两个有用的信息。
这个香很珍贵,因为材料是从一种早就灭绝的动物身上提取的,失败率也很高,在玩香料的那个圈子算得上顶级收藏,谁有鹌鹑蛋那么大一块就可以鼻头朝天那种走法。
二、这种香有市无价,基本没人愿意出手,二叔曾经也想搞一点收藏,找了很多门路都没成功,就算你是天皇老子,人家不愿意卖就是不愿意卖。
我二叔对我手里的那一小块香表现出了很高的兴趣,一直啧啧有声的夸我朋友有门道,又问我能不能让给他一点,不用太多,一点就可以了,他会开出比市面上还高一倍的价格给我。
我本来以为这玩意只是贵而已,没想到这么花心思,我手上的这一点其实只是闷油瓶弄回来的三分之一不到,如果真的很难买,那闷油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找门路了?他一直闷不吭声的,没想到早就注意到我睡眠不好的问题了。
我立刻把香从二叔手里夺了回来,一层又一层的包好揣进怀里:&ldo;不卖!&rdo;
二叔给我那饿狗护食的架势弄的一愣,说他只要一钱就好,然后比了一个让我十分心动的数字,我咬了咬牙:&ldo;不!卖!&rdo;
二叔被我搞的没办法,就退而求其次,说那你烧完的香灰给我一点,我有个老朋友求这个求了很久,要救命的。我虽然很想说香灰也不给,但是也不能太过分了,香灰我留着真没用,总不能和水里喝下去,就答应了,不过也只能给一点点。
二叔点点头,让我把手机拿出来,他把那个老朋友的电话输进去,我可以跟他亲自谈价格。我把手机递给他,他一划闷油瓶的脸就跑了出来,我大意了,居然忘记刚刚把屏保换成了闷油瓶,一下冷汗就下来了。
更可怕的是,胖子给我发了个微信,现在的手机会直接把这些信息显示在桌面上,他那句话不长,一下就能看完,看完我觉得脑子嗡了一声。
胖子发过来的是:天真,替你老公买衣服的钱到底给不给报销啊?挺贵的呢。
我和二叔相对无言,半天都没人张嘴说话,二叔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了我半天,悠悠然的开口:&ldo;小邪,你这块香,是张起灵给你搞回来的吧?&rdo;
第12章代沟系列短篇十二《归心》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这是吴越王给他夫人写的一封信,寥寥数语足表思念之情,他夫人回娘家很久没回来,他想他夫人又不好意思直说,所以写了这么一封信,告诉他夫人花开了,你回来的路上别忘了一边走一边看哦
人家姓吴我也姓吴,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我叼着一根没点的香烟蹲在门槛上,听着身后摔盘子骂娘的声音不敢给闷油瓶发语音,怕他在新年里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只好哆哆嗦嗦的打字。
【小哥,你在干嘛呢?】
这样会不会太正式,而且直接问人家在干嘛,搞的我好像在查岗一样,不好不好。我把打上去的字逐一又删除掉,绞尽脑汁的考虑到底该怎么给小哥发信息。
按理说闷油瓶在干什么我问胖子是最直接的,可刚刚我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胖子愣是一个没接,我用后脑勺都该想到,今天是大年三十,死胖子肯定又不知道跑哪儿喝酒喝醉了,我让他好好给我养着小哥,他倒好继续潇洒到处浪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回去看我不把他耳朵揪下来。
【小哥新年快乐,你在干嘛呢?】
虽然加上了新年快乐,但是后面一句还是直接暴露了我的目的,还是太直接了。
【小哥新年快乐,你看春晚了么?胖子在干嘛呢?】
我终于编辑了一条还算满意的信息满心欢喜的给发了过去,结果转了有半个小时才算发送成功,在这种乡下地方中国移动也终于牛逼不起来了。
我叹了口气,把只剩两格信号的手机揣进了兜里,看这信号情况,闷油瓶给我回回来又得半小时。
我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屋里,他们还在吵架,丰盛的年夜饭早就喂了地板,被人来人往踩踏着成了一坨一坨的泥,我看到我一个伙计踩到了一条小青菜,那青菜随着他的动作一飘一飘的,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其实这种场景在我决定回来过年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家里这些年从来没太平过,虽然奔着同一个挣钱的目的,可总有人不平衡别人拿的比自己多,也不想想自己才出了几分力,大过年的把这么些互看不顺眼的放在同一桌上,能好好吃饭才怪。
所以在我过来之前,我的伙计和一拨站在我这边的几个亲戚早就到了,我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也不再准备亲自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