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车巡游还没有结束,楼上的“清静王”在众人的簇拥中走下楼梯,手中一朵沾着露水的芍药花递到单解衣的面前,“请问姑娘芳名。”看着他手中的花,单解衣久久停凝,就在燕随节身边侍卫开始不耐的皱眉时,她的手指慢慢拈上那枝花,“画眉。”燕随节的眼中露出了满意的神情,伸手探向她脸颊上的面纱,手指才触及薄纱一角,却被冰白的手指抚上,冷然的嗓音中,星魅双瞳扫过,“我既独属于王爷,又怎能让他人看到?”燕随节愣了下,随即释然,手中扇拍上掌心,“好,那去‘醉茉楼’如何?”这一次,她没有拒绝。花魁尘埃落地,王爷栖身“醉茉楼”。正文盗扇门扉掩映风流,烛光燃过轻红。房间里,箫声如水默默流淌,“清静王”执着酒盏细细的品味,半眯着的眼神望着眼前女子。手指如玉,柔若无骨,青葱尖细,在洞箫上按捻着,低沉的箫声流淌,但是他的眼睛,显然不是在看着那管竹箫,而是那秀美的指尖,眼睛精光里,仿佛在想着什么。他想的是,在翻云覆雨时,那双手拥着他的身体,轻柔的抚摸过每一寸肌肤敏感的地方。这种眼神里的意味,单解衣只需一眼就能洞悉,那是带着些许淫邪,很直接的用目光扒她衣服的光芒。每一次他的眼神从上滑到下,她都觉得那似是一双手,直接而干脆的蹂躏她身体的手。无数次被激起心头的怒火,却又无数次被她自己狠狠的压制下,因为她清楚,王爷的身边,还有两个人。箫声忽停,那手指放下手中的箫,却执起了桌上的壶,她跪坐在王爷的脚边,悠悠的斟满酒杯。手腕,被只手握住。她执着杯,顿在空中。另外一只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手指摩挲着他的肌肤,亵玩的意味十足,“你知道么,你是我这么多年看过最美的女子。”她唇角浅笑,淡淡的,又失了痕迹。“也是最特别的女子。”他欣赏着眼前人的姿色,如获至宝的满意,“从来没有人能在我面前还如此淡然,因为她们知道我的身份,我所能带来的好处,你却没有太多惊喜的神情,一直如此自若。”“王爷既未曾许过什么,为何要喜悦?”她声音婉转轻灵,既非讨恩宠,亦不是拒千里,就是平静,水一般的平静。“我许你……”王爷的手忽然一拢,单解衣整个人落入他的怀中,手中的酒撒了出来,湿了两人的衣衫,“我许你今夜之后,与我回王府如何?”“成为你养的猫儿么?”她抬起头,纤细的身体蜷在他的身上,眼神明丽动人,竟真的如猫儿般。王爷的手劲重了些,她轻吟出声,娇弱的让人不忍。“侧王妃如何?”“清静王”的话,让她不由愣了下,眼神跳了跳。“我可从来没许过女子这个地位。”他贴上她的脸颊边,暧昧的轻擦着她的肌肤,“但是你值得。”凭心而论,“清静王”虽算不上年轻英俊,至少是高贵华丽,打扮也精致整洁,可是当他那带着微须的下巴擦上她脸颊的时候,单解衣不由自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忽的想起风琅琊那不修边幅的虬髯刷着脸颊时的感觉,虽然痒麻,却绝不会恶心。眼前的男人,让她有种胃荡漾的抽搐感。下意识的缩了下,又猛的想起自己的身份,她微转了下螓首,靠在王爷的肩头,更加亲昵的贴身中,躲闪了肌肤相触。偷眼王爷身侧的“仙翁双客”,依然无动于衷的站在王爷两旁,她每一次动作,都有四道如刀般的目光划过,盯紧。手指慢慢抚上燕随节领口,“王爷,奴把您的衣衫打湿了,请罪。”“赦你无罪。”他握上她的柔胰,“你替我换了吧?”胃部,又是一阵翻涌。可是即便如此有暗示性的话,她发现王爷身边的“仙翁双客”依然没有离去的迹象,而是冷着一双老眼看着她。莫非,他们真的要守着翻云覆雨?单解衣不着痕迹的抽回手,望着自己裙摆处的暗湿,“可我的也湿了,是不是也该换了呢?”悄然退了几步,她脚下踩着裙边,一个不留神,那裙摆处撕开,发出清脆的裂帛声。索性扯着裙摆处裂开的地方,她挥手撕开,一截雪白的小腿带着纤细玉足,闪着珠光玉润的色泽。“清静王”眼神中的淫邪之色忽浓,单解衣咬着唇,魅惑一笑。踢起裙摆,人影旋了起来,红色的衣裙摇曳了花开的痕迹,荡漾出水波涟漪,层层的上下起伏间,裙摆在小腿大腿处上下翻飞,若隐若现的看到一丝,却又看不清晰。手指擦过腰间,束腰红绸凌空,王爷拈着她抛来的束腰,微微拉拽……肩头轻纱滑下,细腻的肩头,锁骨的弧度,绽放在王爷的眼底。她清晰的看到,燕随节的喉结狠狠的咽了下,眼中精光闪烁,死死的盯着她起伏呼吸的胸口,手中的红绸凑上鼻尖,嗅着。散开了紧致的束约,她的笑容间多了几分慵懒,双臂轻展开,不盈一握的腰肢摆动,小腿微踢了下,裙下大腿妙曼的风情一晃而过。裙边,从王爷的指尖擦过,他扯了下。一串撕裂的声音里,她旋转着,裙摆被撕开,越来越短。惊呼中,她落在王爷的怀中,那双手,毫不掩饰他的,贴上她细腻的后心肌肤,重重的探向胸口的位置,呼吸声浓重。双手搂上燕随节的颈项,垂坠的长发将胸前身侧所有的风景全部遮挡,她任由王爷将自己抱起,一步步的走向床榻。人入榻中,她滚入软榻里,伸手一勾,燕随节脚下不稳,摔进了榻中。“我可当得起你方才的许诺?”她仰着脸,一双眼勾魂摄魄。“当得。”他的手指触上她颈间的兜衣系带,眼中火焰燃烧,现在的他只想要撕开这最后一层防御,将这妖灵似的女子尽情的占有。“那……”她吐气如兰,“您可愿意将来的侧王妃被他人看尽了身子?”燕随节停了下,回首身后的“仙翁双客”,二老不知何时已上前的数步,就在床榻不远处,漫说大致的风景,便是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可能逃脱他们的眼底。以往,这是守护。这般情形,却只让人觉得女子的美□惑了二人,不想错过半分。“你们出去。”燕随节冷然的开口。“王爷……”“白髯客”不赞同的开口,“我们要贴身守护您的。”此刻的单解衣,有意无意的动了下腿,裙摆高高撩起,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手指抚上王爷的后心。这个动作让两人下意识的再贴近了一步,就在他们踏前这一步的同时,那雪白的大腿已勾上了燕随节的腰身,而手指更是沿着脊背的弧度,渐渐朝下,暧昧香艳。可就是这一步,让燕随节更加反感,有种被侵犯领域的不悦。“出去。”他冷冷的开口,“你们不是武林第一高手么,难道第一高手在门外就保护不了人?”“仙翁双客”对望一眼,垂下手,默然的退出了房间。她的内息张开,能感应到房外两人似有若无的呼吸声,可见他们并未离开,而是真的在门口守护着。娇俏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玲珑魅惑,她手指划过燕随节的胸前,在对方伸手相拥时猛的往旁边闪开,在手指堪堪擦着腰身的刹那滚到床脚边,吃吃的笑着。王爷先是一怔,随后眼中露出捕猎般的神采,再度扑向她。小小的床榻间,他每一次伸手,不是捞着她的衣角,就是从肩头滑过,单解衣在不大的地方艰难的躲闪,呼吸越来越浓重,躲的也越来越艰难。终于,她一声假意的低呼,门外的两人听到燕随节一句得意的呼声,“呵呵,这下抓到了吧?”一连串的咦咦唔唔声从喉间发出,带着男子低沉的喘息,闪入耳内,自动幻化为□无边的缠绵之声。悉悉索索的小声音,“仙翁双客”清楚的听出,这是衣衫落地的声音,还有人体重重的扑入床榻的响动。两人脸色平静,假装未闻。房间里的单解衣,撑着下巴,慢慢拾起地上王爷的衣衫披上肩头,看着面前扒成白皮猪似的“清静王”,口中还塞着她刚刚扯下来的腰带,双手被她用力的绑在状态。“王爷,您喜欢玩这个吗?”她冷冷的笑着,声音越发的诱惑。燕随节无法回答,只能不住的在床上翻滚着,想要挣脱。床板被压出吱吱嘎嘎的声响,更似战况的激烈。她,故意的。若是点穴,立即无声无息,这不符合旖旎抵死的情形;所以她只是塞了王爷的嘴,那种含在喉间的吼声和挣扎的动静,才容易迷惑外面的二人。她的手指在王爷身上慢慢摸索着,从贴身的腰带间,抽出一柄精致的小扇,慢慢展开,正是艳丽的芙蓉图案,再看坠子,一粒小小的玉坠摇晃。她笑盈盈的将扇子收入怀中,伸手推开了窗子。窗外的冷风吹入,吹散了房中浓艳的香气,她拢了拢燕随节的衣衫,无奈的叹了口气,穿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