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不通就不讲,想方设法的哄着他就是了。反目两天后,张启星被人用绳索从土洞中吊了上来。当时在场的人员,除了几名兼做看守的卫兵之外,就是段珀和张启明。卫兵合力拽动绳索,硬生生的拉扯出了一个鬼似的张启星来。两天两夜没吃没喝,张启星饥渴的奄奄一息,浑身上下的血渍早干涸了,紫黑厚重的把那衣衫都粘在了皮肤上。他的左大腿骨断了,当时就那么弯折着下了土洞,结果他在洞内自行摸索来两根死人骨头,又从上衣下摆处撕扯下了布条,把那骨折处勉勉强强的捆绑固定了起来。土洞里是无所谓时间的,外界的两天,大概在里面就相当于两年‐‐或者更是漫长。此刻他面目全非的趴伏在地上,于阳光下紧闭了双眼,口鼻中发出了一丝两气的呻吟。段珀见了张启星的凄惨模样,也觉得有些心痛;而张启明二话不说,请卫兵帮忙把张启星搀起来搭在了自己的后背上。用力的背起了那半死不活的兄弟,张启明扭头对着段珀说道:&ldo;老虎少爷,走吧。&rdo;段珀点点头,跟着张启明踏上了回家的路。张启明在段珀的帮助下,将肮脏不堪的张启星运回了段宅前楼。然后他花了一个多小时,把张启星清洁出了本来面目。张启星倒是心灵手巧,自己把骨头接的十分端正,所以张启明也没敢乱动,只是给他换上了一副真正夹板,又用药水给他擦了擦那周身伤处。张启星狼吞虎咽的吃了两大碗米饭,吃完之后他抬头望向段珀,惨兮兮的笑着说道:&ldo;唉,这回我可是遭了大罪!我以为我要死在洞子里,再也见不着你们了!&rdo;段珀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启星坐在床上,仰脸看着他:&ldo;老虎少爷,我还指望着你当时能救我呢!&rdo;说完他嘻嘻一笑,伸手去搂段珀的腰‐‐不想段珀忽然一闪身,竟是躲开了他的手臂。张启星一愣,以为自己方才那话得罪了段珀;然而留神打量了对方那申请态度,他发现段珀似乎也并没有怒意。张启明留意到了这一点,却是不肯说破,只转移话题道:&ldo;启星,缓过来没有?要是能撑得住,就和我一起去见将军吧!&rdo;张启星单腿踩在地上:&ldo;走!&rdo;张家兄弟一起来到了段提沙面前。那张启星东倒西歪的跪下了,一脸沉痛的感谢将军这不杀之恩。张启明也陪着下了跪,喃喃的跟着责备兄弟。段提沙这时已经消了气,就走上前去抬脚轻轻一踢张启星的脑袋:&ldo;你命不小啊!&rdo;张启星又落了泪,心悦诚服的哽咽答道:&ldo;不是我命大,是将军饶了我的命。&rdo;段提沙见他左大腿上绑着夹板,就继续问道:&ldo;你那腿,还能行吗?&rdo;张启星立刻鸡啄米似的急急点头:&ldo;能行能行,养两天就好了。&rdo;段提沙点点头:&ldo;能行,就接着带兵去;不能行,我就给你换个地方吃饭!&rdo;张启星一听这话,又喜又怕,弯下腰咣咣的给段提沙磕头,口中连连重复道:&ldo;我能带兵,我能带兵,谢谢将军,谢谢将军……&rdo;段提沙又蹬了他一脚,而后转向了张启明。居高临下的审视了对方片刻,他忽然忍不住笑了一声。弯腰摸了摸张启明的头发,段提沙和蔼笑道:&ldo;启明,冯先生在我面前经常夸你,说你头脑聪明,比那帮老家伙们强。&rdo;张启明很羞涩的微笑了,支吾着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段提沙看了他这个德行,不禁联想到自己的儿子,越发的感觉可笑:&ldo;从今往后,帕莫山的工厂就归你管吧!你好好干,不要让我失望!&rdo;张启明一听这话,也立刻给段提沙磕了头:&ldo;多谢将军,我一定好好干。&rdo;段提沙哈哈大笑了一气儿,又继续叮嘱道:&ldo;老虎近来很不听话,你多劝他两句。&rdo;随即他转过身去张开双臂,骤然提高声音咏叹了一句:&ldo;我知道,他爱你呀!&rdo;然后他就一边狂笑一边向外走去,留下了房内跪着的张家兄弟。张启明把张启星搀扶起来,一路向外走去。张启星用眼角余光窥视着兄弟,等到出了中楼后,他才满腹狐疑的问道:&ldo;启明,将军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lso;他爱你呀&rso;?他是谁?说的是老虎少爷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