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也就今天了,想送就送吧。
“也好,”林丽珠说,“我也喝杯那个时髦的中药饮料吧。”
任青山笑道:“行呀。”
沈斯岩走到姜佟跟前,从去年回来面前这个人就没这么安静过,他看着,喉结滑动:“什么感觉?”
“我会去找你,你别听青山哥的来回折腾。”
“我问你什么感觉?”
姜佟快速的吸了口气:“别这么问我。”
“回答啊。”
姜佟抹了把脸,握住他手腕便往洗手间去,隔间门上锁,姜佟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他倔劲儿上来,就这么望着他:“你满意了?”
“不满意,”沈斯岩擦掉他的眼泪去亲他,不够,又亲的深了些,“我没骗过你,想跟你有个家,想让你过好点的日子,我们没有互相拖累,以后也不要有这种想法,可以吗?”
姜佟抽泣太深,额头抵在他下巴上:“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我总说你除了我接受不了别人,我难道不是吗?沈斯岩,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
“现在知道了,”沈斯岩说,“别哭了,宝宝。”
好像亲吻和拥抱也解决不了问题,因为只有真正远走过的姜佟才清楚,相隔千里万里的两个人,机票、时间或是冲动,都会在某些因素中变得昂贵,错位和幻灭。
飞往罗州的航班两小时后在平竹清澈的天空留下一道虚线,此时十一假期刚过,算一算,姜佟回来刚满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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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岩去罗州的半个月后,姜佟觉得平竹好像什么也没变,从大厦里涌进涌出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步行街不断更迭的游客,还有家里那两盆看起来郁郁葱葱,但怎么也不开花的杜鹃。
“又快立冬了,你们也要准备准备给我个惊喜了吧?”
杜鹃听不懂,摇晃枝桠,姜佟收起喷水壶起身回到客厅,大亨搬过来也有半个多月了,不知道是对新住处充满好奇,还是爬柜位置能让它看到窗外朝阳落日的缘故,沈斯岩走之前一直担心的问题都没有发生,这家伙食欲好,精神头也足,偶尔夜里闹腾两下,把姜佟吵醒后就瞪着眼跟他熬鹰。
姜佟切了水果过来,一块块喂给它:“你呀,沈斯岩无微不至的照顾,你跟他唱反调,我这三两天不带理你,你倒是生龙活虎的。”
“少吃一点哦,过两天该停食了。”
大亨吃得专心,眨眨眼,像是没所谓,姜佟好笑,喂完又回了卧室。
手机有几条未读信息,文知遥的在最顶上——
【小姜啊,我刚回平竹,下午你有空来析木一趟,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你】
姜佟前两天约了文知遥吃饭,沈斯岩不在他总是想沾染点跟他有关的事情,文知遥算是最合适的,恐怕文知遥也清楚自己有这个作用,一回来就联系上了。
姜佟回复过去:【好,您等我】
回完走进衣橱换衣服,裤子纽扣扣上后他却没急着出去。
衣橱中间的首饰柜上摆着一台雕塑,是沈斯岩送的开业礼物,沈斯岩没给起名,姜佟带回来后也没在这件事上下功夫。
这会看着,又摸了摸,走之前拿手机拍了张照片,想着等会见到文老师可以讨论讨论。
排斥
析木美术馆在国内的名气其实挺大的,这里头也有平竹大学的功劳,虽然不像专业艺术院校那样人才辈出,但偶尔出几个,个个都能在业内掀起不小的波澜。
文知遥在美术馆里陈列了很多这种学生早期的作品,引来不少文艺爱好者的青睐。
姜佟在四楼油画展区的茶歇间坐着,文知遥拿了喝的过来,在他对面坐下:“斯岩这一走,你这心里不是滋味儿吧?”
姜佟接过那杯红茶:“这几天好多了。”
“国协每年都会送学生过去,这是跟那边学校的一个互助项目,不用担心他在那边没人交流。”
文知遥是觉得这孩子有点变了,蔫儿了,稳重了。
“接下来他应该会很忙,要听课,出作品,跟课题行程的话还得到处跑,你要是不放心,就多给他发消息,管严一点儿也没关系的。”
姜佟这才笑起来,喝了口茶,又苦得皱眉:“他还没有跟我复合呢,文老师,您怎么说的跟我俩老夫老妻了似的。”
“哦没有吗,老夫老妻谈不上,我以为你们俩新婚燕尔呢。”
文知遥几句话就把姜佟头上的乌云驱散开了,然后看着他将手机递过来说:“沈斯岩送我的,您觉得叫什么名字好?”
图上是一个木雕,蹲着,环抱着什么,那张脸和姜佟完美重合,文知遥看明白后就禁不住发笑:“你们小年轻的事我搞不懂,不过这名字应该不难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