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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赫邱里？白罗的眼睛里流露出很感兴趣的眼光。他走到外面，低头望去，底下有一条小路通往开凿出来的梯阶，曲曲折折地直通下面的海边。另外还有一条小路绕过旅馆通往左侧。他说：&ldo;可以从这道梯阶下去，由左边绕过旅馆，接上从堤路那边过来的大路。&rdo;

温斯顿点了点头。他将白罗的说法再引申道：&ldo;可以不经过旅馆就从岛的这边到那边。&rdo;

他说：&ldo;可是还是有可能被人家由窗口看到。&rdo;

&ldo;什么窗口？&rdo;

&ldo;公共浴室朝这边的两扇窗子‐‐朝北的‐‐还有职员浴室，以及一楼的衣帽间，还有撞球间。&rdo;

白罗点了点头，他说：&ldo;不过前面那几个地方的窗子上都装的是毛玻璃，而早上天气好的话，也没人会去打撞球。&rdo;

&ldo;一点也不错，&rdo;温斯顿停了一停说：&ldo;案子要真是他干的话，正是走的这条路。&rdo;

&ldo;你是说马歇尔先生？&rdo;

&ldo;对，不管有没有勒索的事，我还是觉得问题在他身上，而他的态度‐‐哎，他那种态度真太不幸了。&rdo;

赫邱里？白罗淡然地说：&ldo;也许吧‐‐但是不能凭态度断定凶手。&rdo;

温斯顿说：&ldo;那你认为他没有嫌疑吗？&rdo;

白罗摇了摇头，他说：&ldo;不，我不会这样说。&rdo;

温斯顿说：&ldo;我们先看柯根德在打字那件不在场证明上查的结果如何，同时，我再把这一楼当值的女佣找来问问，很多问题要靠她的证词来决定哩。&rdo;

那个女佣年约三十岁，精神勃勃，做事很有效率，而且很聪明。她的证词非常清楚，马歇尔先生大约在十点半过后不久上楼来回到自己房间里，她当时正在打扫，他请她尽快收拾。她后来没有再看到他回来，可是过了一下之后，听到有打字的声音，她说那大约是十一点差五分左右。当时她在雷德方夫妇的房间里打扫，然后她到走廊尽头戴礼小姐的房间去清扫，在那里就听不见打字的声音了。据她记得到戴礼小姐房里时，大约是十一点刚过，她还记得走进门时听见皮梳湾教堂的钟敲十一点。十一点一刻的时候，她下楼去吃喝她十一点该用的茶点。然后她就到旅馆另一边的几个房间去收拾。在回答警察局长的问话时，她说明在这边打扫过的几个房间，依序是：琳达？马歇尔小姐的房间，两间公用浴室，马歇尔太太的套房，马歇尔先生的房间，雷德方夫妇的套房，还有戴礼小姐的套房。马歇尔先生和马歇尔小姐的房间都没有附带浴室。在她打扫戴礼小姐的房间和浴室时，她并没有听到任何人从门口经过，或由阶梯下到底下的海边去，可是如果什么人悄悄走过的话，她也可能听不见什么动静。

温斯顿接着问了些关于马歇尔太太的事。

这位叫葛莱德丝？纳瑞可德的女拥说，马歇尔太太平常不会那么早起床的，所以她在十点刚过就发现马歇尔太太的房门开着，人已经下楼了的时候，不禁感到吃惊，这实在是一件不寻常的事。

&ldo;马歇尔太太一直都是在床上吃旱点的吗？&rdo;

&ldo;啊，是的，局长，一向如此，而且都吃得不多，只喝茶和桔子汁，再加一片土司面包，像很多太太小姐们一样要保持苗条。&rdo;没有，这天早晨她并没有觉得马歇尔太太的神态有什么反常之处，她看起来跟平常一样。

赫邱里？白罗喃喃地道：&ldo;小姐，你对马歇尔太太的想法如何？&rdo;

葛莱德丝？纳瑞可德瞪着他，说道：&ldo;呃，这可不该由我来说，是吧？您哪。&rdo;

&ldo;当然可以由你来说啦，我们急于‐‐很急于听听你的印象是什么。&rdo;

葛莱德丝有点不安地看了警察局长一眼，他马上在脸上装出副既同情而又带有鼓励的表情，其实他对这位外国同事所采取的讯问方法感到相当尴尬。他说：&ldo;啊‐‐对，当然，说吧。&rdo;

葛莱德丝那种做事效率突然不见了，她的手指摸索着身上穿的印花衣服，说道：&ldo;呃，马歇尔太太‐‐她实在不是个真正的淑女，你想必也会这样说吧，我的意思是说，她比较像个女戏子。&rdo;

温斯顿上校说：&ldo;她本来就是个女演员。&rdo;

&ldo;是的，您哪，我就是这个意思，她向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并不‐‐呃，她要是不想对人家客气的话，就不会对人家客气，一下子笑容满面，一下子或者因为什么东西找不到了，或者是她按铃叫人而人家没马上去，或者是她送洗的衣服没送回来，她马上就会变得很凶而且很坏。我们所有的人都不喜欢她，可是她的衣服很漂亮，而且，当然她也是个很漂亮的太太，所以很自然的会有很多人仰慕她。&rdo;

温斯顿上校说：&ldo;对不起，我不得不问你一个问题，不过这件事很重要，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和她丈夫之间的情形怎么样？&rdo;

葛莱德丝迟疑了一阵，她说：&ldo;您不是‐‐那不会是‐‐您不会认为是他干的吧？&rdo;

赫邱里？白罗很快地问道：&ldo;你说呢？&rdo;

&ldo;哦，我可不会这样想，他是个很好的人。马歇尔先生不会做这种事的‐‐我敢说他绝不会做这种事的。&rdo;

&ldo;可是你并不真的非常确定‐‐我从你的语气里就听得出来。&rdo;

葛莱德丝很勉强地说道：&ldo;在报上到底也看过不少新闻啦！那些牵扯到嫉妒的事情，如果的确有什么暧昧‐‐当然每个人都在谈论‐‐我是说，说她和雷德方先生有什么的。

而雷德方太太又是那样好，那样沉静的一个女人，实在叫人觉得可惜。雷德方先生也是个很好的人。可是男人碰到像马歇尔太太这种女人，好像就会不由自主了‐‐她那种女人向来是要随心所欲的。我想。做太太们的恐怕得好好忍耐了。&rdo;她叹了口气，顿了顿，&ldo;可是如果马歇尔先生发现了这件事的话‐‐&rdo;

温斯顿上校紧跟着追问道：&ldo;怎么样呢？&rdo;

&ldo;我不是说一定会怎么样，只是我觉得‐‐有时候她也‐‐很怕他。他是个很沉静的人，可是他并不‐‐并不很随和。&rdo;

温斯顿说：&ldo;可是你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比方说他们彼此之间说过些什么话。&rdo;葛莱德丝慢慢地摇了摇头。温斯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ldo;哎，关于马歇尔太太今天早上收到的几封信，你有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我们的？&rdo;

&ldo;大概有六七封吧，我记不清楚确实的数目。&rdo;

&ldo;是不是你送上去给她的？&rdo;

&ldo;是的，我像平常一样从办公室拿了信，放在早餐托盘里一起送上去。&rdo;

&ldo;你还记得那些信是什么样子吗？&rdo;

那个女孩子摇了摇头，&ldo;只是普通的信件，有些是广告和传单吧，我想，因为都给撕碎了丢在托盘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