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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ldo;到底她去哪里了?&rdo;

&ldo;最后到了你们医院。&rdo;

&ldo;医院?她去那儿干嘛?&rdo;

保姆说：&ldo;她进了一个病房。&rdo;

我惊诧地问：&ldo;哪一间病房?&rdo;

&ldo;我想想，应该是特护病区7号房。对，就是那间。&rdo;

我闻言，突然浑身冰冷，仿佛沉陷进了一个深邃幽黑的泥潭。

我呆滞了半天，说：&ldo;你听到病房里的人说什么了吗?&rdo;

保姆说：&ldo;病房里住的好象是一个男人，我隐约听见他们说&rdo;

&ldo;咳咳&rdo;

黑暗中传来几声干咳嗽，我和保姆都吃了一惊。循声望去，陈素正倚靠门框站着，冷冷地朝我们张望。

她说：&ldo;你们聊什么呢?&rdo;

保姆窘迫无声地退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我也没说什么，灰着脸从陈素身边擦过。

&ldo;林克，你不想跟我说些什么吗?&rdo;陈素在我身后说。

&ldo;你有什么要说吗?&rdo;

陈素说：&ldo;我可能想起从前的事情了。&rdo;

我思维凝滞了片刻，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ldo;那好啊，你终于可以恢复记忆了，那样，生命也就更完整了。&rdo;

&ldo;你真的高兴吗?&rdo;

&ldo;为什么不呢?&rdo;

陈素蹙眉说：&ldo;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也许并不是陈素，而是另外一个人&rdo;

我轻微地哆嗦了一下，说：&ldo;我知道，陈素这个名字是七年前我给你起的。可这并不重要，名字只是一个符号，你还是你。&rdo;

陈素摇头说：&ldo;不，不，你不懂，一个人，却有两个灵魂，你不会了解这种痛苦的。&rdo;

她抚摩了一下隆起的小腹：&ldo;你难道不想了解我的过去吗?&rdo;

我眯起眼睛，说：&ldo;我困了，以后再说吧。&rdo;

午夜两点，我准时醒来。

离天亮至少还有四个小时，足够了。

我蹑手蹑脚地穿衣，下床，出门。

陈素沉溺在睡梦中。有时，我真希望她就这么安详地睡着，我仿佛一直在她的梦中徘徊，我怕她一旦醒来，我就消失了。

与此同时，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角落，在警察局的值班室里，单民革狠命地抽烟提神，面前搁着一大壶浓茶，还有一张黑白色的铅笔素描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