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头,惯会装可怜,小脸有泪痕划过,可怜巴巴的,眼圈红红的,眼窝包着泪,问:“可以吗?”
她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简郁柏扔掉指尖的那根毛线,转过头,重新发动了车辆,还是语气淡淡,说:“我送你回家。”
这一次,是真的一路无言。
他戴上了一张她并不熟悉的面具,没有她记忆中温柔体贴的样子,淡漠到了极致,把她送到小区门口,才公事公办的口吻。
“你到了。”
施梦娇觉得心里难受,泛酸,就像是灌下一杯柠檬汁,一点蜂蜜都没有,烧胃,被激出眼泪。
可她又能怎么样呢,他们本来就没什么可能的,天壤之别。
当断不断,必受其难。
“谢谢。”
施梦娇解开了安全带,转过头去看,看到简郁柏的一张脸,隐于黑暗之中,路灯也照不透,略过他,落向后座。
不知为何,她竟生出一分错觉,一分恻隐之心,她咬了咬嘴唇,逼自己下车。
“晚安。”
话还没说完,车门已缓缓合上,扬长而去,她吃了一嘴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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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梦娇很胆小,还怕黑。
那一晚,她半夜不敢一人去洗手间,又不好意思将简郁柏叫醒。
憋到忍无可忍,才摇摇她枕在脑袋下的小臂,小声问:“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简郁柏不太清醒,迷糊“嗯”一声,施梦娇觉得他半梦半醒的声音很可爱,有点哑,有点懵,像小狗。
她扭过头去,缩进他怀里,小声说:“我想那个……”
“嗯?”
他还是不清醒,但是误会了她的意思,右手已经顺着睡裙,摸了进去,施梦娇抓住他的手。
“不是!你误会了!我是想上厕所!”
简郁柏醒了,收紧了放在她腰上的手,低声笑她:“多大的人了,还怕黑?”
“那你陪不陪我嘛!”
很奇怪,他们才不过一面之缘,她却能这样放下戒心,依赖他。
这就是身体快大脑一步,先突破社交安全距离的结果吗?
简郁柏打开落地灯,陪她走到浴室门口,浴室是玻璃门的设计,从外面能清楚看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