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人苦笑着说:“那。。。。。。可能吗?”
十六说:“天道轮回,无法更改。”
蛊人忽然大笑,“好一个佛!好一个轮回!我杀尽奸佞之徒却要万劫不复,那些个恶徒却一批一批排着队去害人。”
镜儿忽然现出真身,她气愤道:“且看看你前世是个什么东西,再做定论。”
镜中蛊人的前世竟是一个马贼首领,他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无数女子在他身下求饶,却被他粗鲁地撕开衣服,然后疯狂的压在身上,甚至用刀子戳进她们的重要部位,然后割下血淋淋的*****你看清楚,那就是你!一个活生生的恶魔!”
她前世蹂躏女子,现在被人蹂躏,尚不知这是自己的劫。
莫非这一切真的是报应?蛊人怒吼着,“不会的!不会的!”它躯壳吱嘎作响,像旱地般龟裂开来。镜儿忙道不好,“她要蜕变了,快逃!”十六吼道:“施主请慎重,蜕变之后,再无人性,你将真得万劫不复!”
蛊人只是惨惨地一笑,很快那张脸的形貌都消失了。
浑厚罡气将它破裂的表皮尽数射出,如暗器般射得石室千疮百孔。镜儿施展法术,将射向十六的硬皮炸成齑粉。
十六看不清了,遮天的妖气遮住了他的眼。
隐约之中,她好像拥有着完美的女人身躯,背上一队点睛蛾翅,却是看不大清。她扑起那一对紫砂般的点睛翅,居高临下的盯着十六,好似在看下等生物一般。镜儿也感到寒厉,这冲天妖气,莫不是几个朝夕就能炼化的?蛊人以祭出魂魄为代价,当蛾妖破体而出之时,非但毁灭了她的肉身,也毁灭了她的灵魂。
湘西蛊术变化出奇,蛊人已是恐怖至极的妖物,谁能料到破体为蛾的怨念将会孕育出怎般强大的妖物?
蛾妖指尖一点,石室顶端便急速溶解,她振翅高飞,悬在张家义庄顶端。随着她双翅震动,空中落下淡紫色的磷粉。这些磷粉散发着妖艳的荧光,在夜空中随风飘荡,好似紫色的精灵。远远看去,更像是发光的花海。大炮强他们已经走出好远,鬼刀见到此景,不由得发出疑问:“那是什么?”
安笙回头望去,只见莹莹紫光,妖艳无比。
她忍不住想多看一会,它们越飘越近,也越来越美。“在朝我们飘过来诶。。。。。。”
“那就是往市集的方向去了。”磷粉飘到近前,树林沙沙作响,草木山石无不被其洞穿,鬼刀眼尖,大喊:“是暗器!躲起来!”
大炮强拉着她往石后躲,安笙说:“不行,这些光粉比风还轻,我们只要躲在避风方向。”
鬼刀说:“那也不行,它穿透力太强。”
磷粉已近在眼前,甚至两丈阔的巨石也被钻成了筛子,数以百万计的磷粉,根本避无可避。“来不及了,趴下!”她几乎残废的臂膀不知哪来的力气,顿将两人掀翻在地,将安笙保护在身下。磷粉轻轻擦过她的后背,好像锯齿草划过手心一样疼痛。三人死埋雪面,看见磷粉在夜空中渐渐飘远。所经之处皆是千疮百孔,几棵大树被过于密集的磷粉穿过,轰然倒塌。
“天啊,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大炮强急得直跺脚,安笙却看着鬼刀被血染红的后背,关心地问道:“没事吧?大姐姐。”
鬼刀只是摇头,她望向义庄方向,看见更浩瀚的一波磷粉飘摇而来。
“有完没完啊?”大炮强怒吼着!
鬼刀说:“磷粉朝市集吹去,我们赶快走。”
若是这样铺天盖地的磷粉吹到晓楠县,沿路的所有房屋都无法避免这场灾难,市集附近还有密集的人家。那些比风轻柔的磷粉却是无坚不摧,连钢铁顽石都能轻易穿过,穿过房屋与人体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他们趁着两拨磷粉的间隙往晓楠县赶。鬼刀却是偷偷回头,“十六,别死。”
蛾妖足尖轻轻点在屋檐。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十六周围、乃至整间义庄都已千疮百孔。镜儿挡在十六身前,她催动一道道璀璨的白光,却只能毁掉数百片磷粉,而蛾妖一擞翅膀,岂止千万?镜儿道行确实比她高,但是法术受克,对付一波磷粉已是相当疲累,逐渐支撑不住。
蛾妖冷笑一声,猛震翅膀,十波磷粉铺天盖地而来,远远看去,好像一片发光的紫色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