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初念看不见伍灵的神色,却也知道她如今定是怕极了。
她发号施令:“跪下。”
伍灵应声而跪。
任那些人如何拉也起不来。
伍灵急得快哭了。
大夫人先是被吓到,随后与大伯对视一眼,上前说:“初念,快将你妹妹放开。”
伍初念不以为意。
“她怎就是我的妹妹了?”
伍初念近来日日在房中练书法,可谁都不知,她其实是在画符。
旋山道人通晓道术,无论是卜算还是符箓,都是当世第一人,而作为他唯一的弟子,伍初念修了卜算,符咒却是没天赋。
她画了几日,都未曾将千里传送符画出来,倒是画了几张傀儡符。
如今倒是派上用处了。
伍初念看着站在祠堂内的众人,非要在他们的怒意上再点上一把火。
“磕、头。”
“伍初念,你还将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还当自己的伍府的一员吗?”
二房虽从来都选择默不作声,但最喜欢的就是煽风点火。
伍初念只看着那跪在前头的伍灵。
她是真的哭了,可还是控制不住地磕起了头。
众人的窃窃私语,伍初念从不放在眼里,她只觉得这一家子的戏比平时还要精彩数倍。
若可以,她也是娘亲的小娇娥。
“我是伍家嫡出之独女,娘亲从未生过其他人,我何来的妹妹?况且她磕得可不是我,是我们伍家的列祖列宗。”
伍初念推着轮椅到灵位下方。
伍灵磕红了头。
“伍家到如今地位,一受摄政王保驾护航,深受提携恩典,二是我卜算有道,谋得锦绣前程,如今你们在我面前吆五喝六,可是忘了这伍家真正的主家之人?”
私语之声骤歇,连大伯也不敢再吱一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堂哥是何人派来的,能在府上畅通无阻,更是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怎么?想让男人来拴住我的心?我们这位陛下可真没有什么脑子啊。”
这是想要做到万无一失?想用一个不知哪里来的男人,妄想控制她吗?
大伯这下便忍不住了:“莫要对圣上不敬……”
伍初念眼神扫过去。
“我不说,你们便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少来惹我,我可不在乎这个伍家。”
她若背弃伍家,那这家宅,注定会倒。
“我在此也可说上一句,平釉颜便是我伍初念的底线。”
伍初念以为,她将平釉颜藏在院中,给他无上宠爱,旁人便会知道这人在她心上的地位。
可并不是,所以她说,“触之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