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乖乖地过来。
伍初念将怒意与恐惧压下:“陛下该知道,这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谁人都不能带走。”
那人见目的达成,也便软了话。
“主子也只是想请这位平公子进宫叙叙话,不是什么带走,属下等是粗人,怕是诸多行为让伍小姐误会了。”
哪怕是这般说,他们也未曾放开平釉颜。
伍初念担心不已。
如今她算是受制于人,不能反抗,唯一能做的,便是求得一时平安。
伍初念咬牙:“陛下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依便是。”
此话一出,那人笑得虚假。
“想来这叙话也不是大事,陛下会体谅小姐不想与公子分离的心意,我们这便告辞了。”
他向伍初念作揖后便带着人离开。
真是好大一场闹剧。
伍初念看着一群人离开,握住轮椅的手攥得很紧。
平釉颜早已昏了过去,被人搀着。
“走。”
伍初念推着轮椅,冷着脸缓缓向自己的院子而去。
伍府众人只当作闹剧来看,竟无一人阻拦,伍初念也无半点不满,她早已不会将一丝希望寄托在伍家人身上,便也没有什么气恼可言。
她唯一担心的只有平釉颜。
他被天道伤着了。
伍家虽是囚笼,却设有保命禁术,连伍初念都只得出去三次,便是因为天道无情,如她这般的人为天道不容。
待伍初念行了逆天改命之举,使得摄政王以一缕生魂存在于世,禁术之下,收魂阵内,平釉颜便更加不能出这伍府了,只要他一踏出伍府,便会立刻被天道击杀。
伍初念从未与他说过,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却到底还是让他受了重伤。
当夜,平釉颜是歇在伍初念的房间里的。
伍初念抱了他一夜。
平釉颜伤的是生气,而伍初念是阵眼,是生机,因而她便能让他尽快恢复。
当平釉颜醒来时,只觉得怀中有人,将他的腰搂得生紧,睁眼便看见了伍初念。
这一刻,当真岁月静好。
他看了许久,眼前的人睫毛微动。
连平釉颜都没有想到,当他踏出家门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像是要被活生生撕裂一样痛苦。
这便是伍初念不让他出去的理由吗?
那一刻,平釉颜想的竟然是,他是否就可以有借口,如这般一直一直在这里陪着她了呢?
伍初念醒来看见平釉颜的那一刻没有丝毫慌乱,甚至有一丝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