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两个,所洽谈的却是一回事。其中年事稍长,主张较多的一位郑恩普先生,河南人,早
年参加樊钟秀的「建国豫军」,十九年曾任新编第三军军长。另一位傅丹墀先生,河北人,
曾任襄樊镇守使等职。如果说他们正在赋闲中,亦无不可,不过他们并不急于谋个差使,或
是找一碗饭吃。
郑、傅二位服职军政多年,以在河南的时间较长。据说,在河南各处尚有许多旧属,分
散于各部队以及草莽之中。在过去,往往都以存在中的部属,作为个人进取的本钱,他们两
位亦不例外,言谈中也常以能召多少部众以自重。我这样写的确是实情,绝无唐突二位的意
思,看以后的发展就可以了然了。据吕一民组长的个人体会,他们两位的眞实意愿,还在寻
找门路,效命中央。前一回,吕组长与郑、傅二位曾谈过两次,因不得要领就冷淡下来了。
近来恢复接触,再看看能否在他们两位身上找到吉鸿昌的线索。这一着,居然被料中。在谈
话时,郑、傅透露他们曾与吉鸿昌见过一次面,而且对吉鸿昌的观感还相当不错。
这就是吕组长邀我到天津来的惟一原因,当我得知侦察吉鸿昌的行踪有了头绪之后,实
在太兴奋了。吕组长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原委是这样的:在郑、傅二位和吕一民谈话时,郑
恩普先生在无意中露了一句:「前几天在旅馆里和吉鸿昌接谈过一次。」郑恩普对吉鸿昌的观
感与我们不一样,他说:「吉鸿昌在察东收复失地,与日本鬼子周旋数月之久,称得上是抗
日英雄,像这种人,中央应不念旧恶,予以自新机会,畀以重任才是,为什么反而解除其武
装,加以扣押法办?」
吕一民反问郑恩普说:「吉鸿昌果眞是在抗日吗?还是另有图谋?您知道他是受共产党
指使的吗?」
郑答非所问的说:「吉鸿昌认为中央不抗日,一味的搞妥协,所以『抗日同盟军』才应
广大人民的要求孤军奋斗。吉表示,只要是中央政府一旦发动抗战,他第一个站出来请缨打
先锋。」这两句话道地的是共党的传授。于是吕一民钉了一句:「吉鸿昌现在到底听命于谁?」
郑回答说:「吉一再表白,他目前要做的,就是联合一切抗日力量和爱国份子共御外侮。」
如此听来,郑、傅二位可能过于老实,竟被吉鸿昌的糖衣毒药所麻醉了。他们那里晓得,吉
鸿昌目前正在共产党的阴谋指使下从事叛乱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