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国二十三年天木兄判刑坐牢、二十四年笔者违纪守法时,不知道根据那一条,家属亦连
带受过,内人和王家姊妹也都关在一起,正因为他们共过一场患难,也就很自然的结为至好,
好得连辈份都不分了,说起来也真好笑,平时,我管天木兄叫大哥,可是他两姊妹却管内人
叫「小姐姐」,这不是很有意思吗?这一次他们在上海重逢,走动走动,彼此一叙旧谊,也
是情理之常。只可惜我们这个「行当」与众不同,不知有多少情份与友谊都被冲淡和浇薄了!
二十五年底,西安事变后天木兄获释,亢子、因子重获自由,他们暂时住在南京,不知
是偶然呢?还是有意的撮合,亢子和因子姊妹二人前后都和戴公子藏宜交过朋友,甚且戴王
两家有即将结为秦晋之说。其所以没有成为事实的原因,恐怕并不在于小一辈的感情上的变
化,多半还是受了政治气候的影响。
至于王鲁翘兄和二小姐因子的一段情,那是后来才发展出来的。照说呢,男欢女爱,原
是人间美事,不料想却被现实的丑恶面给玷污了,说来令人唏嘘。至于王鲁翘兄受给被逮的
经过,已在本书第二部「河内汪案始末」中,记述得很清楚了,此处不再多赘。
我虽然相信王家两姊妹本身绝做不出对不起朋友的事,可是前车之鉴,又不得不防,所
以仍不敢掉以轻心,现在,他们既然知道内人住的地方,我最好还是不回去为妙。所以做我
们这一行,在人情上常常有些不得已之处,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于是我问内人:「他们最后
一次是什么时候到咱们家来的?」内人想了想说:「鲁翘出事后一直到今天就没有再来过,
连个电话也没有打过。」我计算日子,鲁翘是七月十四日被捕的,已经有二十多天了。这不
是很显然吗?如果鲁翘的事和他一无牵连的话,怎么会呢?不必犹豫了,不管怎么看,也要
马上搬家。
我和内人说的话,胡三爷在旁听得明白,他不待我开口,就非常爽气的留我在他家暂且
住几天,等找到房子搬好家再移动,免得住旅馆遇到麻烦。这么一来,既省心,又安全,当
然是求之不得。随即嘱咐内人先和毛万里兄联络一下,并安排时间、地点,见个面再说。
我和毛万里兄自二十七年春共同策划制裁王克敏未成在北平一别后,迄今一年多不见面
了。他还是老样子,事事乐观,好象未来的都是好时光;此刻,上海局势一天紧似一天,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