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医疗费,是我们通知你家属来,还是你自己结账?”
“谢谢,我自己就可以,不过可以等我吊完这瓶药吗?”
张安军装作谦逊随和,脸上的血迹清洗干净,他文质彬彬的模样,很容易让人相信。
护士不疑有他,给他调整了一下输液的速度,便回到护士台前,托着下巴,昏昏欲睡。
此时,已经后半夜,医护人员早已困倦。
张安军装睡的闭上眼睛,见那小护士已经趴下,便立刻拔掉针头,猫腰离开急诊室。
纵使他一瘸一拐,可走起路来,却速度很快。
不到片刻,他便离开了医院,消失在夜幕中。
四百块的药费?
他是绝对不会掏的。
别说他没有,就是有,也不应该是他来掏,应该是那些打他的人!
张安平恶狠狠的想着,忍痛回到出租屋,蜷缩在床上,沉沉睡去。
生活中的不得意,全都在梦中改写。
他梦到自己成为了世界首富,张安平一家对他点头哈腰,堆满狗腿子的笑容。
赵玉泽跪在他的脚下,一边磕头,一边认错,祈求他回头。
而那个让手下将他暴揍一顿的男人,则被吊在房梁上,任由他一鞭子一鞭子的抽下去。
“嘿嘿,你们全都要被我踩在脚下。”
一句呢喃的梦话,在醒来后,只留一地惨淡。
张安军饿的肚子咕咕作响,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才发现天又要黑了。
他竟然睡了整整一天,想要出门,却全身痛到没有半分力气。
浑浑噩噩间,他再次睡着。
直到第二天早晨,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快开门,我是居委会的,抄一下水电表。”
张安军艰难起身,拖着沉重的身体去开门。
他靠在墙上,看着中年妇女做好登记,然后将水电费算完,对他将手摊开。
“水电费一共是九十七块。”
“什么?我才刚住在这里,怎么会用这么多水电呢?你是不是算错了?”
“呵,你自己看看,我们每次收费都有记录。”
张安军看完,嘴角抽搐,只能心疼的从口袋中拿出两张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