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喝了药,被一直伺候自己的心腹劝去休息。
宋挽和其他宫婢一样,在皇后与寝殿外面候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赵郢便来皇后寝殿请安。
跟在赵郢身后的不是宋清风,而是一个面生的太监。
宋挽只看了一眼,便和其他人一同跪下行礼,齐声道:“拜见太子殿下。”
赵郢未作停留,大步走进寝殿。
寝殿内,皇后还没起床,心腹月姑姑上前迎接,低声对赵郢说:“殿下,娘娘这两日染了风寒,头痛难忍,这才睡下不到一个时辰,殿下这么早来找娘娘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月姑姑是皇后的陪嫁丫鬟,也是看着赵郢长大的,她的表情有些严肃,暗示赵郢如果没有要紧的事就不要去打扰皇后了。
赵郢没再往里走,看着月姑姑问:“母后头疼得严重吗?有没有请御医来看过?”
皇后为什么会头痛月姑姑比谁都清楚,她看着赵郢,叹着气说:“殿下若是能让娘娘少操些心,娘娘也不会头痛了。”
月姑姑在皇后面前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赵郢平时都还比较敬重她,如今想到赵熠暗中与卫阳侯府也有了勾结,再看月姑姑赵郢心底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月姑姑说到底是从卫阳侯府出来的,如果她念着卫阳侯府的旧情,也站在赵熠那边,岂不是能轻而易举的掌握自己的所有事情?
赵郢的危机感更重,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附和月姑姑,而是绷着脸,拿出储君的威严淡淡的说:“本宫做事自有分寸,姑姑若是真关心母后,应该多开解母后,让她不要思虑太多,而不是在母后面前说本宫的不是,挑唆本宫与母后之间的关系。”
这话带着三分警告,月姑姑愣住,讶异的看着赵郢,似乎没想到自己一直看着长大的孩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赵郢没有在意月姑姑的反应,继续说:“既然母后身体不适,本宫就不去打扰她休息了,昨夜的事蹊跷颇多,本宫有些话要去找楚小姐问问,母后把她安排在哪里的?”
月姑姑也是知道赵郢和楚若琪有过鱼水之欢的,而且昨晚楚若琪对楚逸辰说那些话也被婢子如数传给皇后。
若赵郢真的指使楚若琪用苦肉计陷害宋挽,这会儿去见楚若琪只怕又会惹出别的事端。
月姑姑眼皮一跳,连忙说:“楚小姐昨夜受了惊吓,到这会儿都还在发烧,恐怕没办法回答殿下的问题,殿下不如等娘娘醒了再来,奴婢到时可以去请殿下。”
赵郢被自己的猜想折磨了大半夜,恨不得早点把所有的潜在威胁全都铲除干净,见月姑姑要阻拦自己,眼眸微眯,冷冷的问:“姑姑这是在教本宫做事?”
赵郢的语气有些阴冷,明显动了怒,还有隐隐的杀气泄出来。
月姑姑感受到危险,立刻跪下说:“奴婢不敢,奴婢多嘴,求殿下恕罪!”
月姑姑边说边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
赵郢不欲浪费时间,说:“既然知错,还不带本宫去见人?”
月姑姑带赵郢去了偏殿。
楚若琪发了一夜的烧,早饭后吃了药又睡下,月姑姑本想在旁边伺候着,赵郢却把她和原本在里面伺候的婢子都赶出来。
月姑姑感觉不妙,让人在门外守着,转身回去找皇后。
屋里,赵郢刚走到床边站定,过了一会儿,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楚若琪缓缓睁开眼睛。
上次两人在城中别院不欢而散,已经差不多半个多月没见面,楚若琪之前是很怨恨赵郢的,这会儿真见到人,那怨恨又化作委屈,撑得心脏一阵酸胀。
楚若琪不想输了阵势,别开脑袋不看赵郢,闷声问:“殿下来这里做什么?”
楚若琪病得手脚虚软无力,还以为赵郢是特意来探望自己的,一开口,语气不自觉带了娇嗔,等着赵郢去哄她。
赵郢想从楚若琪口中套话,露出温柔关切的表情,坐在床边压低声音说:“你是因为本宫才生病的,本宫当然要来看你是否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