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花开花落;
悠悠岁月,长长的河;
每一个神话都是浪花一朵;
每一个神话都是泪珠一颗······”
王尧耳畔传来一阵阵歌声,与其说是歌声,倒不如说是沙哑的干嚎。
王尧循声望去,城墙下左侧有一个衣衫褴褛,状若乞丐的老者。他倚墙而坐,左手扶剑,右手敲击剑身。伴着节奏,吼出沙哑的歌调。
王尧本就心情沉重,站在此处,深感自己知渺小,比之一滴水珠,一颗尘埃也又不如。如今再听到这凄怆的歌曲,终于再忍不住,流下泪来。
他有些痴迷,神魂有些不清,就循着这歌谣一步一步地走向老者。然后蹲坐下去,慢慢地听老者击剑而歌。
“日出日落,日出日落;
长长岁月,悠悠的歌;
一滴苦酒就是史书一册;
一滴热血就是丰碑一座······”
一曲歌毕,王尧沉浸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老者看了王尧一眼,然后清了清喉咙:“少年,你是第一次来这天荒城吧?”
王尧回过神来,拱手拜道:“这位前辈,在下王尧,的确是第一次来天荒城,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我不过是一个残废,哪是什么前辈,你就叫我半残废吧。”
“那小子就不揣冒昧,称呼您为半前辈吧,半前辈,你怎知我是第一次来天荒城?”
“哈哈哈,刚刚见你在城外驻足不前,手舞足蹈,状若疯癫,便知你是初次来此。每年像你这样的情况不在少数。”
“哦?晚辈不解,恳请前辈解惑。”
“你可知这天荒城乃是西原第一城!古往今来,多少豪杰曾在此留下赫赫声名。因而每年每月都有无数的青年才俊赶来,想要在此或寻访古迹,或崭露头角。如若过江之鲫。”
老者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了王尧,道:“不过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蓬头垢面的,比我更像个乞丐。”
王尧憨憨一笑,挠了挠头:“小子前段时间一直待在野外,也不认识路,所以走了半个月才到这里,所以难免衣衫不整些。”
“哈哈哈,无妨无妨,不过小子你最多十七八岁,但是刚才面对天荒城,为何神色那么沧桑?丝毫看不到年轻人的朝气啊。”
老者不待王尧回答接着说道:“少年,你可知修士最重要的是什么?是锐气!修炼一途本就遥遥无尽头,倘若锐气已失,那还有什么追求?”
王尧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
老者继续说道:“你刚才站在城下,面对城楼,感慨古往豪杰,这本没有错。你可以敬佩,但是不可以敬畏!若是心声畏惧,那便会裹足不前,作茧自缚。”
王尧听得心头震动,之前的确心中有些胆怯。他刚刚离开父亲,独自一人在外,难免会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他深吸一口气,身上随即散发出一股气势,一股朝上的气势,一股朝阳之势。然后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半前辈,谢谢指点!晚辈没齿难忘。”
“孺子可教!少年,再问你一句,你可知什么是道?你自己的道又是什么?好了,话已至此,我该回去了。后会有期!”老者说完将那柄剑抗在肩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