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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小时后,胡之菲带着一股沐浴露的香气走进卧室,她没有开灯,只掀开了些窗帘,借着月光摸黑完成了脸部保养步骤。
随后,她上床,拉着我的手像婴儿般蜷缩在我身旁。她把我的手搭在她的腰上。
我们相对而眠,彼此气息交换,胡之菲确实没有抽烟,如果抽烟,这么近的距离,我一定闻得出来。
自那次我发现她蹲在草地上抽烟之后,她答应过我再也不抽之后,就一直信守承诺。
我下意识拍了拍胡之菲的后背,胡之菲小声问我:“姐,你没有睡着?”
“嗯。”我含糊的应了一声。
“李驰说…他打算卖了他那辆摩托车。”胡之菲的声音在黑暗中听上去有些许飘渺,“你说他奇不奇怪。这车是他辛苦从苏州骑到上海的。那辆车买的时候花了他五六万,他平时最喜欢,没人敢动他的车。现在忽然说要卖掉。简直不可思议……”
胡之菲说到最后语气近乎叹息。我摸了一下她的后背安抚她。
她弓起的背部忽然绷直了,在黑暗中抬起头看着我问:“司葭,他有没有跟你说他卖车要干嘛?”
我惊恐得收缩了一下瞳孔,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我不知道。”
“哎…他也不跟我说实话。”胡之菲充满忧虑,“他这个人总是这样,神神秘秘的,什么事情都是发生了、决定了才说。脾气又臭又倔。”
听到胡之菲也这样评价他,我轻笑一声,低声反问:“可是你之前说他人很好。”
胡之菲深吸一口气,悠悠吐出的时候化作了一声叹息。
“对身边的朋友都很好是真的。不过因为对所有人都好,就不知道他对谁更好一点。”胡之菲像个怨妇似的说,“我怀疑他卖了车子的钱是用来帮朋友的。他狐朋狗友这么多,整天累不过,避风头避到了上海,也不放过他。”
“等等……”我似乎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避风头?”
胡之菲意识到说漏嘴,警惕地朝我看了一眼,睁着像小鹿一样的眼睛说:“之前那个酒吧,他跟人合伙开的,合伙人欠了赌债,担保写了酒吧,债务人告到法院,酒吧被法院收了,他就离开了苏州,来了上海这边。”
我震惊了。
这是一个才二十一岁的男人能做到的事吗?更何况他平时表现得这么低调?低调这个词已经算好听的了,确切点说是“屌丝”。或者文雅点说是贫穷贵公子,浑身穷得掉渣还用最好的手机,买最贵的衣服,我劝他攒钱,他却如此不屑,看来是有原因的啦。
我浑然觉得脸上又开始发烫,一开始觉得别人是小丑的人,搞不好自己才是小丑……
“那他家里是什么情况?”我惊愕地想起自己开脑洞一般的猜测,说不定还是真的了?
我曾胡乱猜测李驰是落难富豪?
但胡之菲立即打消了我的妄念。
“听说他原生家庭好像挺一般的。你想想要是真有钱,为什么不好好念书?很早就出来混社会了?”胡之菲说着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听一起做服务员的小姐妹说的。说李驰之前赚到过一笔钱,才找朋友合伙开了个酒吧。”
“哦……”我悠长地发出感叹,“他是怎么赚到足够开酒吧的钱的?”
“哎~”胡之菲像是一唱一和地附和着我的叹息,指尖绕着自己的发稍貌似神往地说,“那就是一个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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