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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当时卡兰发邮件联系，这位博士并未回信。

卡兰觉得他也许并没有帮忙的意向，所以不再去信打扰。

没想到时隔几个月，科伦波&iddot;费曼博士居然寄了邮件给她，说想抽时间见个面。

卡兰跟他约在星期六晚上。

最近希欧维尔不来，她周末完全可以自由支配。

科伦波&iddot;费曼博士把见面地点定在他的办公室。

卡兰对医学院很熟悉，很快就找到了他。

他的办公室在实验室正对面，他每天都像监工般盯着实验室里的研究生们辛勤劳作，这点让他的学生感觉压力很大。最近他手里有项目，所以卡兰九点多到办公室的时候，实验室里还灯光通明，学生们忙忙碌碌。

&ldo;咚咚咚‐‐&rdo;

&ldo;请进。&rdo;一个嘶哑的烟嗓传来。

卡兰推开门，科伦波&iddot;费曼博士坐在正对面的书桌后。他高而消瘦，和瑞贝卡有点夫妻相，颧骨高，嘴唇薄，皱纹很显老，头发也略有几分稀疏。

&ldo;请坐。&rdo;费曼博士将烟头熄灭，&ldo;卡兰，对吧？&rdo;

&ldo;是的。&rdo;卡兰老实地在他对面坐下。

费曼博士慢条斯理地说：&ldo;我从瑞贝卡这里听说过你的事情了。你学医，因为自己是病人？&rdo;

&ldo;是的。&rdo;卡兰发现自己进入了标准的一问一答模式。

&ldo;那你在医学院呆了几个月，感觉如何？&rdo;

&ldo;还不错。&rdo;

&ldo;可否更具体一点呢？你是否觉得枯燥？是否会后悔？是否有觉得自己离最初的理想近一些了？&rdo;

&ldo;可以。&rdo;卡兰被他逼问得有点透不过气：&ldo;很枯燥，不后悔，没有感觉离理想更近了。&rdo;

费曼博士被她这种一板一眼的回答方式逗乐了。

&ldo;抱歉……&rdo;卡兰紧张地揉了揉袖子。

费曼博士露出一个生疏的微笑：&ldo;没关系，我相信你和大部分医学生都一样。有些人是为了救死扶伤来学医的，但很快就因为见惯生死而变得麻木不仁了。学医常常是事与愿违的，学什么都一样，那些能做到与本心始终如一的人，是如此稀少、难能可贵。&rdo;

&ldo;我倒没觉得事与愿违……&rdo;

费曼博士又笑了笑：&ldo;我叫你来其实是想说，如果你是病人，不如把时间花在自己喜欢的学科上，死磕医学是没什么意义的，只会让你受到身心的折磨。但你说你不后悔学医，这很好。&rdo;

卡兰抿了抿唇。

&ldo;在你来之前几分钟，我翻阅了你的几篇期中论文。&rdo;费曼博士将几份打印的文章展示给她，&ldo;我给你提了一些修改意见，如果你有空，可以照着重新写一下，再交给我看。如果太忙了，那就不必重写，看看意见就好。&rdo;

卡兰把论文带回去，认真看了一遍。

一共三篇论文。

如果按照费曼博士的标准重新修改，肯定要花很多时间精力读文献，再理顺结构，重新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