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艾头一个鼓掌,紧接着掌声如雷鸣四起。郑屿年面上依旧冷静,心中却是澎湃的,或许这个孤独的灵魂第一次得到了认可,为着他的琴艺,为着这首曼妙的歌。
那都足够了。
曲终人散,商场回归于吵闹,郑屿年拿着五千块钱,递给了刚刚的小女孩。
“哥哥,我不能要……”
“拿着,好好学琴,听老师的话。”
“好了,叫你拿着就拿着!你这小子,倒是够厉害的。”刚才的女人翻脸比翻书快,三两下就把钱紧紧攥在手里。
“阿姨,你知道学琴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
“什么?”
“学琴前,先学做人。”
离别之际,小女孩羞红了脸,问了郑屿年一句悄悄话。
“哥哥,我以后也能弹得和你一样好吗?”
“当然,你会比我更厉害。”
沈艾目送着小女孩和她的母亲远去,又为郑屿年的慷慨与情义动容了一番。
“喂,郑屿年,那小孩刚刚和你说了什么?”
话一出口,沈艾才发现这句话竟然意外带着吃醋的意味。
自己和一个小屁孩置什么气,郑屿年分明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直到下一秒,郑屿年这人罕见地犯贱起来:“你真想知道?”
“想。”
“她说,”郑屿年带着莫名的骄傲感,“怎么会有我这么帅的大哥哥。”
“不要脸。”
沈艾在心中早已把他来回揍了一万遍。
“话说,你刚刚弹的曲子真好听,叫什么名字啊?”
郑屿年只扔下三个字,轻描淡写地。
《诀别书》。
沈艾不解道:“为什么名字是诀别,调子却那么轻快啊!”
“这才是诀别的最高境界,不是吗?人们往往用最深沉最悲哀的曲调去描述别离,将分开比喻成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好像窒息得不能呼吸一般,”郑屿年耐心地和她说着,“可是真正的诀别,却更加可悲。原因在于,人们往往不能预知某天普通的一次见面,会不会是生命里最后一次相见的机会。”
“郑屿年,你别老是说这些分开不分开的,人生路还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