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我不就是为了约定才回来的嘛,便点头。当初我出国之前,我爸说,他在主持公司五年,五年后就放手让我管,我当时根本没有心情,只想赶紧离开,所以就答应了。
之后,我爸又说,前不久,邢凤提议要与我家公司强强联合,把规模做大,问我有什么看法。
我笑道:&ldo;这不是更好,他做董事,我们做股东,只管开会拿红利,干吗还要我回来?&rdo;
&ldo;臣,你会甘心?&rdo;我爸一语道破天机。是啊,我爸太了解我了。无论做什么,我都不愿屈居第二,除非我服那个人,心甘情愿的屈居第二,比如我爸,比如秦昱。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攥住zippo,我扯出一个微笑说:&ldo;爸,你这是善意的激励吗?&rdo;随后瞟了一眼专心致志的我妈,悄声道:&ldo;我妈要是知道的话……&rdo;
我爸会意笑道:&ldo;我们已经决定移居海滨城市了。&rdo;
我暗笑,果不其然,要是我妈在的话,她会杀了我爸的,原因很简单,邢凤是我妈挚友的孩子,她一直希望他们的友谊在我们这一代发扬光大,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可是很不幸的是,事与愿违,我和邢凤不管是任何关系,都不可能维持下去。这是在我们初次见面时,就已经得到印证了,五年前,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的小学时光有一半时光在我家渡过,那时候,他还只是个不到我耳朵的小鬼,可脾气觉得让我觉得怎么修理他都不为过,但他口风很紧,所以在我妈眼中,我一直是个对邢凤照顾有加的好哥哥。直至,后俩我精心策划了一个小阴谋,让邢凤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愤怒与绝望,那表情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面孔毫无血色,目光难以执行的望向我,嘴角微微抖动,仿佛一瞬间变成了傻子,就那么直直的盯着我。
当时我心里一惊,他也会有这样的表情,但很快我便扼杀了心中小小的内疚,这是他自找的,谁要他总和我作对,吃了教训,他就不会再犯,可是再也没有下一次了,因为它非本地户口,要回原籍参加初中入学考试。后来他也在假期来过我家,但我不是和同学出去旅游了,就是跟父亲去探险了(我妈不喜欢运动,所以很少加入这类活动)我们之间最多的联系只有电话,一般还是他妈和我妈通电话,再转手给我们,聊不到两三句,就无话可说了,干脆推说要睡觉之类的就挂断了,我们的四角完全表面化,公式化,好像只是为了做给我妈和他妈看得,所以两位母亲大人竟没有发现内幕。
风
蒋臣的离开,竟会让我有一丝的轻松,因为我无法游刃有余的演好&ldo;兄弟&rdo;这个剧本,虽然看的人只有雪莉,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看来了日程表,居然没有约会,这让我心情大好,而雪莉今晚将在飞机上度过。我即使再忙也会花些时间冥想,折实一种自我调节和放松的方式,坐在阳台的沙发上,抽着black devil,凝望着屋外的天空,星稀月明。明天也许会是个好天气,很合适谈判合作的事。一想到合作,不由自主又会想到蒋臣。臣,现在的你又在做什么呢。不知为何脑子里会回忆起我刚到这座城市来上小学的事。因为妈妈和爸爸离婚后,妈妈一直忙于工作,无暇照顾我,就将我送到这里,我与阿姨到的第一天,在她家就见到那个面露天使笑容的蒋臣,阿姨热情的介绍了我们,他好奇的打量着我,一把抱住我:&ldo;风,欢迎你回家。&rdo;我紧张的心情竟瞬间放松了,因为在学校时,也许我太沉默寡语了,总是被人排挤和欺负,而我又不想让妈妈再为我的事操心,从未提起过。可蒋臣的拥抱打破了我所有的警戒,胜过阿姨的关切。入学后,他把我当成弟弟介绍给他所有的朋友。我没想到我们竟这么不同,他几乎是班里的核心,所有人都围绕着他。我只能默默的站在他身后,注视着他阳光般的笑容照耀所有人,心里有些失落。
但古人说的好,日久见人心。不到一个月,臣带着我和五,六个男生一起去一个离小学较近的废弃工厂,里面到处堆积着废弃的机器,所以外面围着铁丝网,但在隐蔽处,不知谁剪开了一个口,八九岁的男孩恰好可以钻进去,蒋臣笑眯眯的告诉我,这是试胆场,男子汉都要来进行测试。
我不理解,单还是跟进去了。因为不想被人小觑。原来所谓的测试有三项:一是从高十几米的地方跳下;二是爬上布满锈迹的铁板斜坡(大概有70-80的斜度)最后一项我不知道是什么,因为负责看护的跛子冲进来又吼又骂,骂着就过来抓我们,我们见状,并不是逃走,而是再四面八方戏弄跛子,他年岁不小了,身体又有残疾,哪里追得到我们。不知是谁最先拿起地上的砖头扔跛子,大家都有样学样起来。而我犹豫了,因为我就被这么欺负过,忽然,我看见臣正盯着我,他的笑意渐渐褪去了,眼神中在命令我照做,天生反骨,竟有些倔强的与之对视,仍下手中的砖头,砖头落地后,臣收回目光望着其他人胡作非为,我鬼使神差的冲过去,挡在跛子面前:&ldo;住手!住手!&rdo;那些跟班认为我是臣的弟弟,便一一住手了。臣一言不发,转身离开,同来的人也走了。我向跛子道歉,他善意的嘱咐我不要再来这里玩了。我最后一个离开,本以为大家都回去了,却发现路边臣正望向我,我不由欣喜的走过去,谁料,一块砖头砸在胸口,我吃痛不住,捂住胸口,臣警告道:&ldo;痛吗,痛的话下次旧不会再犯错了。&rdo;我忍痛抬头望见他,他天使般的面孔竟露出恶魔般的笑容。
第3章插pter3
臣
明天,要和邢风探讨合并之事,所以难得安静的坐在书房看资料,其实,主要事项都在我回来之前,谈的差不多了,只是现在我代替我爸的法人身份,所以签约之类的事还是需要我出面的,看了一下右腕上的劳力士,还有半个小时就要成为今天了,我点上black devil,扔下手中的资料,靠在椅上。我们公司在邢风公司的股份占39多,仅次于邢风公司的股份,算是第二大股东了,如果想翻身的话,虽算不上轻而易举,但也不难,我很久没有找到对手了,这的确很具有诱惑力。不知邢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我挺想看到的。
毕竟他和我之间还有一笔帐没有算呢,如果象小时候那样,直接用暴力解决,未免有些幼稚,而且收效甚微。我不由得轻笑起来,竟无意间记起那些幼稚的行为。不记得是第几次揍邢风了,但那次是我下手最狠的,连旁观者都吓得目瞪口呆。起因是一个新来的居然私下跟老师打小报告,我平生最讨厌这种家伙,为了小惩大戒,我借体育课练习足球射门,把那小子围在小操场,派两个人盯着老师,以免影响我的&ldo;审判&rdo;,十几个男生把那小子当球靶,三,四个足球对他左右开弓,没几下,那小子就鼻青脸肿,哭爹喊娘的求饶了,我过去问他,还敢不敢再犯了,他口齿不清地求饶,我满意的看着他&ldo;臣服&rdo;。谁知,邢风居然扶他起来,并义正严词地说:&ldo;臣,你太过分了。&rdo;我的笑容僵住了,什么时候轮到他来&ldo;声张正义&rdo;,但片刻我恢复了平静:&ldo;你代替他,我就放了他。&rdo;邢风大概没有想到我会把矛头指向自己,因为以往他&ldo;得罪&rdo;了我,我都是私下教训他,可今天他真的触到我忍耐限度了。没等他回答,我一脚把一只足球狠狠的踢在他身上,可他没有倒下,这更让我愤怒了,不知踢了多少球,但心中的怒火却没有熄灭,我吼起来:&ldo;邢风,不要以为我的话是说着玩的!!&rdo;最后一脚,他终于倒在地上了,我努力恢复平静,发现旁观者都被我的疯狂震慑了:你们走吧。&rdo;话音刚落,所有人包括那个受惩罚的家伙都消失了。我缓缓走过去,蹲在他身边,轻问:&ldo;风,你是故意的吧。&rdo;其实,我早发现了,他一次一次的与我作对,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业余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