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官场上的人,一贯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
这会儿当着云雷岩的面儿,长宁侯也能笑的让人如沐春风,他凑过去小声的对云雷岩说道:&ldo;我说云兄啊,这件事依我看还是就这样算了吧。&rdo;
&ldo;什么?!&rdo;云雷岩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
&ldo;我女儿可是怀着你们侯府长孙,你……你居然不打算给我女儿一个名分?&rdo;云雷岩气的声音都提高了一些,走在前面的那些人或多或少的也都听到了一些。
长宁侯有些不悦,他皱眉斥责道:&ldo;云兄,你这是想将这事儿闹的人尽皆知不成?我原本也只是想顾着你女儿的名声,才在私底下找你商量,反正就算这件事最终暴露出去,我反正是没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我儿子都已经有了一个少年风流的名声,这件事也不过是在他的风流账上再添一笔罢了,吃亏的可还是你的女儿和你云府的名声,我可知道,你府上还有一位嫡出小姐呢。&rdo;
长宁侯只觉得这个人当真有些认不清形势,原本还顾着面子情。
听他那般嚷嚷着,便是连一点儿面子也不想为他顾着了,直接就训斥起来。
云雷岩当即便怒了:&ldo;好你个长宁侯,你这是威胁我?&rdo;
&ldo;本侯说的都是实话,可没有威胁你!事情经过究竟如何,本侯的儿子说的一清二楚,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还不一定,你可别想着就这样赖在杰明的头上。那样的冤大头,我们侯府可不做!&rdo;
不过,据儿子说,当时淮王跟那丫头在一块儿的时候,压根就不知道他跟在后面。如此想来应该是淮王并不想让她怀了孩子。
是以这个孩子,还真有极大的可能是秦家的种。
但是,就算这个孩子当真是儿子的种又如何?
就如同之前说的那般,他们侯府的长孙生母,不可能是这样一个不守妇道之人!
云雷岩气的胡子都在抖,却又拿长宁侯毫无办法。半晌才说道:&ldo;你这意思,就是不想负责了?&rdo;
&ldo;负责?负什么责?那也得有责能负!你便是一状告到皇上那儿,本侯也是这么个说法儿,有本事,你便将去告御状去!此事有关淮王,本侯倒要看看,你多大的胆子,还敢扯淮王的胡须。&rdo;
&ldo;你……你……你别欺人太甚!&rdo;
&ldo;欺人太甚?究竟是谁欺人太甚?那个孩子究竟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想要将我们侯府当成是冤大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rdo;
云雷岩气的感觉胃都痛了!
气冲冲的回府之后,将又将书房的一套釉色茶杯给摔碎了。
外面百灵正在候着,听到里面的声音颇为不屑。这府里的一糙一木,一砖一瓦,任凭他一个尚书的俸禄,怎么可能办的起来?还不是靠着颜氏的嫁妆?
每每在外面受了气,便拿这些东西撒气,合着银子不是他赚的便不心疼是吧?
&ldo;百姨娘,要不……您进去劝劝?&rdo;
百姨娘笑了笑,刚要说话,便瞧见不远处一抹白色的身影。
她扯开一抹艳丽的笑容,说道:&ldo;这会儿可不是有人过来劝老爷了吗?奴家就不进去打扰了。&rdo;
从前的时候,这柳姨娘最爱将那些大红大绿的颜色往自己身上套。什么玫红银红杏红,现在犯了错,便将自己打扮的如同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一般,熟不知她现在这幅样子进去,才会更让云雷岩心头火起!
毕竟,云雷岩这个样子,还要忍受有人穿着一身孝服在自己跟前儿晃来晃去,这心情能好才怪了。
柳姨娘在门口看到百灵,并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而是轻轻的哼了一声,一扭头便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