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饰真正目的,虞秋这句话是特意捏算过的,声音不轻不重,说完就张着两只手朝云珩摆着,要他过来给自己擦手。
云珩走过去,不急不缓地给她擦拭着,两只手全部擦干了,道:“那么多侍卫,为什么一定要是浮影?”
“他厉害,带我出府来,可是一个人都没有惊动的。”
这话说得也在理,云珩大抵能明白她的心思,有前世因缘在,她信任浮影很正常。明白是明白的,他却不能允许虞秋过于信任浮影了,不然他这个正儿八经的做丈夫的算什么。
他道:“先走着,待会儿浮影就能追上。”
他说的无比自然,比虞秋那一句两人一起送她还要随意,仿佛浮影能追上二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听得虞秋犯了糊涂。
虞秋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发现的疑点都是细节和感觉,没有一个确切的证据。她尝试在云珩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被他敏锐地察觉到了。
云珩抬眼,虞秋赶紧露了个笑遮掩,笑脸扬得太慢太假,很僵硬,但出人意料的,竟然掩饰过去了。
因为她一对上云珩点星的黑瞳,脑中就显现出屋中云珩抱着她看来的眼神,那样强烈的占有欲,让她不争气地红了脸。
云珩笑了,牵着她往门口走去,吩咐常戟道:“去通知浮影,事情解决后快马加鞭赶上来。”
“是。”常戟道,声音一如既往的稳重。
虞秋被抱上马,抓着鬃毛从高高的马背上往常戟身上看,这位是云珩手底下很得用的侍卫之一,沉稳干练,非常可靠,应该不会说谎吧?
常戟发现虞秋的目光,朝她点了下头。
虞秋笑了下,目光未来得及收回,悬空的小腿突然被抓住。她抖了下,看见云珩把她的脚搁在了脚蹬上。
感受到虞秋瞬间的紧绷,云珩与她眼神交汇,问:“另一只也要我教吗?”
他就在旁边护着,虞秋摇头,壮着胆子看向另一侧,战战兢兢地将右脚也踩在了脚蹬上。
两脚都有了落脚处,腰身就直了起来,那样跨坐在马背上,虞秋感觉好像她也会骑马了一样,有点开心。
云珩翻身上去,坐在了她身后,与浮影不同,他是毫不见外地紧紧贴着虞秋后背的。稳住后,也不着急走,细慢地在虞秋头上动起了手脚。
虞秋感觉头上珠钗被人拔下,她扭头向后看,随着这动作,发髻松散,长发瀑布般垂了下来。
她看着云珩手中的珠钗,“你做什么?”
云珩把她的脸转回去,道:“怕你扎到我。”
虞秋抗议无效,发间首饰被摘了大半。云珩把首饰收入袖中,将她长发从肩上捋至胸前,道:“这样也是美的。”
说罢,双腿一夹,马儿扬蹄跑起来,虞秋没防备地向后仰去,整个人被按在了他怀中。
两人一马哒哒离去,农舍前的常戟仍立在原处,待人走远了,他脸上渐渐露出苦色。让他上哪儿找另一个浮影?
这一刻,常戟是非常羡慕平江的,守在太子妃身边多好,大半夜的,不仅不用出来护送,更不用因为费尽心思为太子遮掩,没准现在正呼呼大睡呢。
只管施号发令,不管手下人如何为难的云珩,怀抱美人,在月下疾驰。
风掀起了虞秋半散下的长发,她的手与云珩抓在一起,只敢用肩膀去蹭飞在脸上的发丝,不敢伸手去拨。
“我搂着呢,还不敢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