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沿河谷开凿的道路十分险峻,一侧是壁立千仞的险峰,好像是被一把斧头直直劈下来。山上的杂树倒悬,紧紧贴着石壁生长,树冠由于常年被大风吹拂,其形如旗帜,一侧是深谷,中间的道路仅两尺宽,最窄的地方甚至不足一尺,人行走在其上,仿佛是行走在半空中。更因为前日大雨,山体多有滑坡,不少路段被泥石流冲毁,不说骑马,连行人都难。庄秦命少部分士兵在前探路,清理掉道上的乱石,所有士兵们都下了马,或推着车,或牵着马,抓着崖壁上的桩子小心的前行。
下方是深不可测的悬崖峭壁,江水轻轻地冲刷拍打着崖壁,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出声,一旦不小心失足滑落悬崖,顷刻间尸骨无存。这条道路,因为每次经过,总会有人无法通过,葬身于此,所以被叫做死人谷。
云鎏贴在悬崖壁上,仿佛能感觉到水流冲击着脚下的悬崖在摇晃,她手脚发软头晕目眩。前面是一段数丈长,不足半尺宽的小道,路面毁坏的厉害了,士兵们为了通过,只能在上面用木板搭起了简易的浮桥。
她试着踏上去,低头就看到碧绿的江水,头一晕,身体猛然晃了一晃,她心中大慌,赶紧退了回去。
庄秦已经过去了,站在数十丈外,回头看这边。
她缩在那里,尝试了几次,始终不敢过,最后只能让到后面去,由其他士兵们先过。庄秦回转头来,正看见她被后来的士兵搡了一把,瑟缩着身体,垂着脑袋往后躲,像只可怜的小狗崽子,庄秦不由得心紧了一紧。
所有的人都通过了,云鎏不敢再拖延,摇摇晃晃的扶着崖壁,脚踩上了木桥。
庄秦这边明显的瞧见她身体晃了一晃,单薄的一个身子挂在悬崖上,仿佛一片树叶。
他下了马,沿着崖壁又慢慢返回去。
云鎏手脚发软,浑身冒汗,她闭着眼睛,心中只感到无论如何也前进不了了,绝望又无助,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抓住了她,庄秦仍旧是一副稳重而沉静的口气:“别害怕,抓着我的手,跟着我走,不会掉下去的。”
她浑身的汗一瞬间风干了,仿佛遇到了救星似的,立刻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庄秦一下子感觉到她手心的湿润滑腻,柔软又温暖的,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不过她到底是太恐惧了,身体不听使唤,庄秦感觉到了她的僵硬,索性一只手搂住了她腰,将她夹在勒下带走。那边士兵们聚了一伙全都张望着,就看见他像个身手矫健的大猴子似的攀崖附壁,很快穿了过来。
云鎏已经晕过去了,她脸颊惨白,手上,脖颈里全是汗,头发也被汗水湿透。到了安全的地方,庄秦命令士兵们结营,原地休息,埋锅造饭,他抱着云鎏回了营中,先是将她累累赘赘绑在身上的婴儿解了下来。那婴儿睁着眼睛醒着,庄秦对那小玩意没有半点兴趣,将它扔到一边,士兵端了水进来,又拿来干净的布巾。
庄秦将细布的葛巾浸了水,两手拧干,坐在席下替她擦拭身体。她身上黏腻的全是汗,裤子也湿了一片,庄秦是不介意的,替她脱了,让她光溜溜的躺在眼皮下。
这是一副刚在发育的少女身体,而且已经发育的勉强有了个雏形,外面看着瘦瘦的,其实里面光滑柔腻,很有一点甜美的肉感,相比起成年的女人又有一种稚嫩青涩的美,让人联想到清晨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庄秦抬起她脚,她的脚已经磨破皮,烂的不成样了,庄秦用布巾沾着水替她清洁了一下,又往脚底抹了伤药。吃饭前的这段时间,云鎏没醒,庄秦就让她躺在自己的席上。她是太累了,白天要跟士兵们一起赶路,晚上要跪在庄秦席下伺候,每天平均休息不到两个时辰。
天黑的时候,云鎏醒了。
她睁开眼睛,刚要动一动,衾被滑蹭过皮肤,她立刻感觉到了自己是周身*。一时茫然,庄秦掀开帐帘走了进来,高高大大在云鎏面前立定了,他双手摘下帽冠,挂在架上,又一件一件解开身上甲片。
甲片也挂在架上,他里头只剩了一件白色的单衣,年轻男人胸膛手臂肌肉清晰的显现出来。
云鎏并不懂得欣赏这男子身体的健美,她转过头,看到席边整齐叠放着的两件颜色雪白的上衣下裤。伸手拿了衣裤将自己裹了,她像个晾衣杆似的立在帐中,动作笨拙的,努力想把裤脚和袖子挽起来。裤脚踩在脚底,她没站稳,差点被绊倒。
庄秦看的想笑,走过去蹲下,两手握住她腰稳了稳,轻说了声:“别动。”
云鎏低了头,呆呆的看着他,她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庄秦拉过她手,将她的袖子一段一段挽起来,左手挽了挽右手,然后是裤脚。将她裤带也一并系好,庄秦握着她腰推开一些,远距离看了一眼,笑道:“这样方便多了。”
他将云鎏瘦小单薄的身体往怀里搂了一搂,搂的很实在,元鎏手不由自主搭着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