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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大概是高中时期最快乐的一年,字面意义上的快乐。
但也是考试科目最多的一年,因为还没分科,导致九门学科一起挤压在一周五天的课程表上,自然是有厚此薄彼的情况。
而语数英作为整个学生时代的三大巨头,其地位也能从每天的课表里看出,而对于政治这门,又不像物理化学需要大把时间授课,所以一周只有三节课倒是也挺合情合理。
但是。。。把政治这种明显跟催眠没有本质区别的科目,放在周一的第一节,真的是让宗忱开学四个月以来始终匪夷所思的事情。
人类历史上有没有伟人打败过困倦宗忱不知道,但宗忱估计着他这辈子是打败不了。
所以上课铃响过两遍,预备铃还没开始打,陈卿刚拿着教案走进教室的时候,宗忱已经打了第七个哈欠了,并且合理估计这个数字还会在接下来的课堂持续突破。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让宗忱稳坐最边上的倒数第一排,全班六十人这个数字,让坐在宗忱前面的人,基本可以用黑压压来形容了,于是宗忱丝毫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把政治书垫在桌子上,拧了拧脖子,准备进入今早的第一个回笼觉。
点一下名,和大家认识一下。
陈卿的声音清清淡淡的传到宗忱耳里,和上周五晚自习那会儿的声调一样。
挺好睡的声音。宗忱趴在手臂上在心里下了结论。
啊不是,挺助眠的声音。
乱七八糟的思想一旦跑了偏就有点难扭回来,宗忱欲盖弥彰的起身看了眼杨艺,似乎在确认他有没有能听见自己心里话的本事。
感受到宗忱的眼神,杨艺缩着脑袋凑过去,你猜卿卿会把你念成宗枕还是宗沈?
宗忱看着前两天还要和菲菲共度爱河的人,这会儿又喊上了卿卿,实在是无言以对,还没来得及回他,孙泽那个招风耳从前座扭过头,我压宗枕。然后还若有其事的分析了下,毕竟是研究生,又不像物理老师那个老花眼,是吧忱子?
宗忱白了他一眼,是的孙子。
孙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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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忱。
明亮又清晰的两个字,从讲台上神色冷淡的陈卿嘴里轻飘飘的念出。
从点名册上抬起头,就和前排女生的眼神对上,陈卿有些疑惑,嗯?怎么了吗?
老师!你是第一个念对他名字的人。
陈卿一愣,笑起来看向教室角落宗忱的方向,轻轻地重复,宗忱,热忱的忱对吧。
宗忱鬼使神差地坐直身子,越过全班和讲台上的人对视着点了下头,开口应声,嗯。然后看见陈卿露出骄傲的笑容后,也控制不住的嘴角微弯。
结果那节政治课,宗忱还真的认真听了下去,把什么商品价值之类的政治重点老老实实记了笔记。
陈卿偶尔走下讲台路过他身边时,宗忱总是余光确定她离开,再光明正大地靠在椅背在教室的最后方看着陈卿背着手一步步回到讲台,然后在她回头的前一秒,迅速低下头。
一大早没能补成觉,午休时间又被陆则拉着打了场球赛,直接导致下午的课宗忱一直在睡梦中梦周公。
最后一排的那个男生!站起来!
宗忱迷迷糊糊地胳膊被杨艺拼命碰着,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烦躁的扫了眼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