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毕竟是嘉安嘉宁的父亲,也是他们成长过程中不可或缺的角色,所以我和他约定每月有三日让他和孩子们相处。”谢明意开口解释。
谢太傅点了点头,叹了一句,“为父明白你的意思,但镇北侯再娶,这便有些不妥当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个近日听到的消息,“东狄递了国书求和,开春便要过来楚京,同行的还有一位妙龄的公主。”
谢明意眼皮轻动,看向谢太傅,“父亲说的是,我也觉得不大妥当。明日我便让人去置办一个宅子,往后镇北侯再看孩子们,就在那里吧。每月三两日,悄悄地,谁也不会在意。日后等到嘉安嘉宁年岁稍大,就将他们送到镇北侯府住上一两日,两家也仅止于此了。”
三言两语间,父女两个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东狄有意和亲,保不准就看中了后宅空虚的镇北侯。是否和好,开春之前便要下了决断。
而谢明意选择了要和镇北侯划清界限撇清关系,镇北侯再过去太傅府就太招眼了。
对此,祁朝晖是半点不知,他亲自送了一份厚厚的年礼到太傅府,却未见到女子。
谢明意身边的婆子道小姐去盘查京中的铺子,并不在府中。祁朝晖略沉吟了片刻,挑了剑眉,未再追问。
他从容地褪了外袍,去了头冠,一身轻便自在地坐在小塌上和长子长女玩耍。孩子们已经很识得他身上的味道了,尤其是谢小崽最喜欢窝在他的怀中,咿呀咿呀地说话。
谢大崽也很喜欢他一双强壮有力的臂膀,抱着自己举高高。
过了正午又用了膳食,和昏昏欲睡的孩子们一同睡了午觉,直到天色渐暗镇北侯才离了去。
刘嬷嬷在一旁默声看着,自从镇北侯到清桐院来,待在这里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从一开始的坐在外间到如今更衣半躺在内室的塌上……
刘嬷嬷仿若以为,这就是镇北侯府的正房,而小姐也未与侯爷和离一般。
等到他走后,谢明意从外归来,手中拿了一张房契。两个孩子躺在床上握着小拳头睡得香甜,几个丫鬟婆子在一旁陪着。
刘嬷嬷给她看了镇北侯府的年礼单子,云锦、月华罗、东珠头面、穿花红翡步摇……其中大半明眼人都瞧出是给女子准备的!
谢明意扫了一眼单子,微微抿了红唇,这狗男人,究竟在做些什么……
“小姐,侯爷走前交代说,让您多备些男子的衣服。”趁着谢明意沉思的空隙,刘嬷嬷低声道。
闻言,谢明意蓦然抬了头,发髻上的玉步摇微微晃动。
“今日,小公子换衣服时不小心污了侯爷的衣服。老奴从箱笼中找了以往小姐您给侯爷缝的衣服,侯爷换了才离去,侯爷还说,您缝的衣服尺寸小了……”
随着谢明意的脸色越来越差,刘嬷嬷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直接噤声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