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那风轻云淡的脸,感情死的不是他家人。」
「自己都承认有设计不合理了,还洗什么洗,自己都不能否认了,好意思说架构没问题,又当又立,呕。」
「有什么是不能公布的,现在不都透明办事事项了吗?还不能公布?想隐瞒什么?」
「就是,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吗?把图纸摆出来啊,几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这个人,中建四局,好像姓裴,官网有信息。」
「人肉他啊,就是他害死了几条生命。」
留言越看越不堪入目,有几条甚至开始侵犯个人隐私,冬青只觉得有一股血液往脑门冲,她眼前开始泛黑,闭上眼才缓和不少。
她想是她太过代入裴即白的立场去看待这件事了,她在心底告诉自己,要想开,不要看评价,不要看评价。
当自己是旁观者的时候,人是可以理智的,当下,冬青明显不是这样的状态,
她心底有一股怒火被点燃,抽出键盘,在几条评论下回复:
「你知道什么?这桥又不是他画的,他只是个负责人,害死几条生命?这种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别人也只是讲述事实而已,什么叫又当又立,媒体只会把你们愿意看的展示出来,遇到这种事情之前,你们能不能先去查一查专业知识,再来指责别人,图纸就算放出来了,你们又看得懂吗?人要懂得辩证地看问题!」
手敲打键盘,一句长长的回复跟在第一条恶评下,手握着鼠标往下滑了几滑,有种石沉大海的感觉,这段话,被淹没在其他评论里。
冬青被一种无力感包围,它们肆意地吞噬她。
她拿过手机,犹豫很久,没有播出电话,考量再三,她给裴即白发了条讯息:「我回来了。」
那头没有回,她又说:「你想什么时候吃烧烤啊。」
依旧没有回,冬青猜想他应当在忙,放下手机,电脑停留在微博页面,显示有几条评论。
冬青打开,是对她那条长评的回复:
「快看,立刻就有人来洗了,国企恶臭。」
「不会是本人吧,真恶心。」
「希望死的人是你们家的,看你还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人总是这样,仗着网络的保护色,肆无忌惮地说些最恶毒的话,也无所顾忌地轻飘飘地把“希望死的人是xx”挂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