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宰筠真的走了。
一走了之。
余下两场拍摄由利津的团队接手,他们凡事都以自家艺人为先,为简直制定的拍摄流程很简单,潦草拍摄两张便匆匆收尾。
没有任何动作指导。
神情管理为零。
简直很担心成片效果。
上前询问,对方故意派出不会讲中文的同事来沟通,不同的语言碰撞不亚于对牛弹琴,简直借助翻译器与负责人聊了几句。
最后,无奈退场。
简直捏紧拳头,愤愤直言:“他们也太过分了。”
离场匆忙,没有脱掉拍摄服,沈望京伸手勾住微紧的立领,平静地说:“他们今天已经完成所有拍摄,帮我们拍完就可以回国了,怎么会愿意多花时间呢?”
便宜全占,不愿多出一点力。
“可恶。”简直握拳呲牙,一脚踢开路边的积雪。
白雪似沙飞溅,他脚底猛地打滑,身体失去平衡,力气全往扬起的脚背涌。
“哎呀,沈望京!”
沈望京无奈地叹了口气,伸长手臂搂住他的肩膀。
“诸事不顺,连雪也要欺负我。”待到笨蛋站稳,沈望京关掉手机,凝神望着他冻红的脸颊,问:“你现在还想去利津娱乐公司当练习生吗?”
笨蛋点头,眼神里透着股清澈的愚蠢:“嗯。”
沈望京客观地说:“你又不会说外语,去了交流都成问题。”
简直说:“我可以学。”
虽说外语大多没有声调,学习难度比中文低。但以简直的学习水平,很难掌握多门语言,沈望京的双臂在胸前交叠,给出更好的建议:“为什么不考虑在国内发展?”
简直不语。
徒步走到公交车站,他带着情绪地拉下帽檐,遮住脸颊。
沈望京没头绪地问:“我们现在去哪?”
“去找罗羽。”
公交车经站暂停,简直丢下一句话匆匆往车上走。
“去找他干什么?”沈望京大步跟上,刷卡落座。
“告诉他我不能参加演出,我要去津泽州找班景。”简直伸手在口袋里摸索,摸出两颗糖,垂首对比一番,不舍地递出苹果味的。
“我不想吃。”沈望京推开他的手,目光逐渐清明。
不要正好。
简直心花怒放,剥开糖纸,将糖果全塞进嘴里,用舌尖调整好位置,尽量发出清晰的音调:“等会结束,你就回家去吧。”
车窗外白茫茫的世界在晃动,沈望京如临冰窖:“为什么?”
简直说:“拍摄已经结束了。”
“然后呢?”
沈望京装作不懂,这段日子,他和简直待在一起感觉非常好。
吃得好,睡得好。
突然分别,他又该去哪里呢?
回家,还是去出租房?
两边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