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还不如畜生。
“你……”胡梦皱眉看他。
“看我做什么?我说你了吗?我只是感慨一下如今的世道而已。”贺伯堂可没义务惯着她,“别对号入座。”
“好了,先吃点苹果。”许令丰安抚胡梦。
贺伯堂,他惹不起。
况且,上次的事,本就是他理亏。
导致他如今都不敢正视贺家父子俩。
钟书宁在心里咋舌:
小野这毒舌、阴阳怪气的本事,也是有些遗传的。
胡梦就是故意作,一会儿想吃这个,一会儿要喝那个,许令丰则鞍前马后伺候,殷勤得很。
江蕴仪恍惚着想起她怀孕的时候,他也曾如此呵护过自己……
所以他现在的每个举动,都像一把利刃。
刺入她的胸口,
一刀又一刀,
鲜血淋漓。
人啊,终究不是机器,即便千百次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早就背叛他,不值得,却也难免觉得心痛神伤。
如果这段婚姻,一开始就没有感情,那也就罢了。
如今,昔日那些美好,都成了跗骨之蛆,让她痛苦难受。
“妈,我陪您去院子里走走吧。”江晗靠近母亲,压着声音。
“不用。”
江蕴仪笑着摇头。
江晗深吸口气,努力平复呼吸,再这么下去,她怕自己真会忍不住动手。
此时,外面有车声传来。
胡梦急忙放下手中的水果,装模作样地起身整理衣服。
江晗则大步出门迎接,众人也纷纷起身。
“奶奶——”
“呦,这是怎么啦?怒气冲冲的,谁惹咱们家乖乖生气了?”
江晗没说话。
“瞧你这气呼呼的样子。”
“有大半年没见了吧,刚见面就给我脸色看?”
钟书宁已随贺闻礼走到院里,看着江晗搀扶老太太跨入院内。
她穿着身庄严肃穆的黑衣,一只手拿着拐杖,她的年纪好像比贺家奶奶小些,但满头银丝,或许是忧思成疾,看着更加老态沧桑。
或许正因如此,她眼神也更加锋锐。
看着,倒不似贺家奶奶那般慈祥,不怒自威。
颇有距离感。
江蕴仪喊了声母亲。
“妈。”许令丰讨好得上前,“您要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您啊,怎么样?赶路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