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而言,侣是男是女没有什么所谓。
但我知道我很爱他,我每天都会盯着他看很久,哪怕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睡觉。
他的面容和一举一动,都让我觉得可爱无比,世上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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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名子礼之后,侣就名正言顺地把审立为了太子。而从此之后,我就无法避免地会去想后来的事。
庄王后面是共王,我想,若无意外,审大概就是共王了。
在孩子刚出生之时,就知道他后来的人生轨迹,这并不是一件多值得高兴的事。爷爷也曾经评价过楚共王,说他是一个没有多大才能的人,继位时的年纪又不大,以致楚国政治被一干大臣牵着走,碌碌无为。
想到这个评价,我曾经难受过,但并没有持续多久。
自从在樊国遇到惠容,我对史书里的知识就已经不再看重。它记叙的,只是一个轨迹,那里面没有我。而我出现之后,一切都有可能改变,最有力的证据,就是这个樊姬的名号。
如果没有我,郑姬、越姬还有后宫里的姬妾如今应当还在。侣当初停宴罢乐,不入后宫,是因为要发奋图强,做出模样取信于国人。而后来对外伐庸取胜,对内收拢了王权,后宫的事务就会回到正轨,游聃父将惠容献来的时候,侣也不会拒绝。
我时常会想起平行宇宙的概念,相同的人物、时间、空间,因为一件事的不同而产生蝴蝶效应,造成迥然相异的结果。
如果是这样,如果因为我,史书上的事也都会偏离……要是从前,我也许会想,这真是荒谬。但是现在,我抱着审,他的身体小而柔软,温暖真实。这世界上,不会再有任何东西比他和他的父亲更重要。
我觉得,我正在变得坚强。如果注定会改变,我会毫不犹豫地帮助我心爱的人,实现他们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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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我今天干的最主要的事,是给审画像。
没有相机是个遗憾,不然的话,我可以为他做相册。幸好我的素描功底还在,宫殿里也有些冬天用剩的炭,试了试,勉强可以画。
侣对新奇事物的接受能力是很不错的,他没有反对,还在我旁边,看着我把画完成。不过这个人太喜欢提意见,又不爱闲着,从构图开始,他就唧唧歪歪不停,这个线是什么意思啦,那个点画来干嘛啦,不能画侧脸啦……最后,我忍无可忍地告诉他,我要画的不是宗庙墙上的先君遗像。他知道我不高兴了,一脸委屈地去抱审,让他配合我干活。
画完的时候,我其实不太满意,木炭和木板,终究比不上铅笔和纸。但是侣很感兴趣,把画拿在手里,对着审看了又看,问我,“你那相片,也是这么画出来的么?”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回答,“差不多。”
“我也要。”侣把画像交还给我,不容拒绝地说。
我知道,明天要做什么,大约也定了。
真是有意义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