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跟父亲差不多高大了,但在他面前还是像孩子般颤抖、恐惧、不成熟。
希欧维尔眉峰冷峭,弯唇时嘲弄感浓烈:&ldo;你穿的衣服属于我,住的地方属于我,上学也是因为有我提供帮助。从这点上说,你跟她有什么区别?哦,你的成绩比她差……&rdo;
阿诺脸色煞白。
他永远想不到,父亲会把他与奴隶相提并论。
&ldo;父亲!我跟这个低-贱的奴隶……&rdo;
&ldo;你应该注意措辞,孩子。&rdo;希欧维尔将权杖在地上敲了一下。
心不在焉的卡兰忽然微颤,希欧维尔往她那边看了一眼,示意阿诺出去说。
他站在门边,告诫自己的幼子:&ldo;你胆敢往她身上放一根手指,也是因为我给过你这样的特权。现在我收回这种特权,你就不该再出现在她面前。&rdo;
&ldo;但是‐‐&rdo;阿诺仍不甘心。
他心目中强大、高贵、无懈可击的父亲,居然为一个奴隶说话!?
不。
这不对。
肯定是卡兰蛊惑了他。
阿诺涨红了脸,额头跳起青筋:&ldo;没错,我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给我的!我的想法和观念也都是你灌输给我的,我是&lso;你&rso;的继承者!奴隶是财产是你教我的,黑发人种是低-贱的也是你告诉我的,我深信不疑,现在你要我……&rdo;
&ldo;安静,安静。&rdo;在阿诺嗓音最尖锐时,希欧维尔依旧能凭低沉稳重的声音打断他,&ldo;我希望你好好呆在房间里,直到开学前,我想出一条处理你的对策为止。&rdo;
阿诺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急救站,呼出的热气在寒风里化作白雾。
他父亲是最大的叛徒!骗子!和拉斐尔一样,是表里不一的混球!
阿诺离开之后,希欧维尔回房间查看卡兰。
她衣着整洁,表情也很平静。
心理医生已经来过了,但是看不出有什么好转。
&ldo;想出去散散心吗……&rdo;希欧维尔问她。
卡兰拢紧衣服:&ldo;太冷了。&rdo;
希欧维尔走到她的床边,摸了摸她的手,指尖冰凉。他把她的手拉起来,放在自己脸颊上,逐渐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ldo;那等天气好些再出去。&rdo;他低声说话,像怕惊吓到她,&ldo;或者,我们可以去温暖一点的地方。&rdo;
&ldo;我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rdo;卡兰问道。
&ldo;什么……&rdo;
&ldo;心脏架桥手术。&rdo;卡兰看着自己的手。
生,死。
手术结果只有这两种。
届时,命运将为她做出选择。
如果手术成功,她将忍受一切黑暗不堪活下去;如果手术失败,那她也可以坦然拥抱死亡。
&ldo;不用急。&rdo;希欧维尔声音微哑,&ldo;等技术成熟之后再说。&rdo;
研究所有了一定突破,但不能保证手术百分之百成功,所以还要继续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