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颜若的手从自己的手上滑落,他顿了下,眼睛里全是猩红,手臂上青筋暴起,挣扎中还是收起了枪,看见闻讯赶来的景凡,说了句,“你处理吧,问出谁指使的。”
景凡看见他怀里虚弱的颜若,有些担心,上前一步关心道:“她没事吧?车在外面,赶紧送医院吧!”
江川整个人都冷冷的,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拿了他手里的车钥匙就走出了屋子。
在车边碰到景然,景然站的离他几米远就没再敢上前了,她眼睛流露出关心的神色,却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慌乱和恐惧。
“川哥,颜若姐没事吧?”她没想到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因为她被江川瞬间抬起的眼神吓到了,那里面透着的冷意,让人像是被冰水从头浇到尾。
她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江川看见她下意识的动作,眸光暗了暗,也没再跟她说话,打开车后门把颜若放了进去。
这里离齐莱的医院不算远,汽车开的飞快,江川双手紧紧抓住方向盘,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他双手的颤抖。
他不时地透过后视镜看她,她静静地躺在那,即使是如此狼狈,也依然透着破碎的美丽。
如此美好和善良的女孩,不应该待在这肮脏的地方,哪怕多待一秒都是对她的亵渎。
医院里,齐莱看见他怀里抱着的颜若,吓了一跳,忙组织人上前进行救治。
江川坐在急救室门外的椅子上,脸埋在掌心里,身上居然有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心疼和愧疚交织着,几乎快要把他的胸腔扯碎。
不知过了多久,齐莱推门走了出来,看见他痛苦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在都是皮外伤,只不过我在她的胳膊上发现了针眼,不知被注射了什么东西,以现在的反应来看很有可能是……”
他停住了,没有说下去。
江川想起刚刚听到的他们的谈话,看来她的确被打了针,具体打了什么,答案已不必过多猜测。
这时候景凡打来了电话,“川子,人抓起来了,但死活不招,我在地上看见了几个针管,看起来像是4号……”
江川没让他继续说下去,出言打断了他,“好我知道了,你把人交给景先生,他们有的是方法让他开口。”
他相信景洪岩作为一个组织的老大,总会给他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个交待的。
挂了电话他抬眸看向齐莱,眼圈泛着红,声音有些哽咽,“齐叔,颜若她……我该怎么办?”
他们接触太多这样的例子,知道它的危害,但如今放在自己最爱的人身上,却是那么难受和无力。
齐莱深深叹了口气,虽做了一辈子医生早就见惯生死,但也是无法接受颜若被染了不该染的东西。
她是那么优秀、那么善良,曾救过那么多人,不该被这样肮脏的东西染指。
但他还是给出了医生该给的建议,“这东西你知道的,静脉注射一次成瘾,医院这边除了给镇静剂和一些辅助治疗,也帮不上什么,主要还是靠本人的意志力。”
江川何尝不知,但过程得有多痛苦,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根本无法体会。他不敢想,她身上痛一分,他心里就会痛上十分。
经过了一晚上的昏睡,病房里的颜若醒了过来,她看见床边趴着的是已经睡着了的江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