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霜见他双眼通红,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当她皱眉那刻,裴珩之突然抬起手来,她呆看着他的那只手,在他侧身那刻,留意到副将、裴朗,包括二娃在内,正抬着一口棺材……
徐寒霜预感到什么,惊颤的后退,她难以置信的开口,“裴将军,这是什么?”
她眼里瞬间笼罩着一层薄雾,脸上却带着笑说,“这是谁的棺材啊?你怎么好端端的……会抬着一个人的棺材来见我?我虽然医术了得,但可绝对救不了死人啊……”
她说到这里时,裴珩之突然开口,“徐小姐,这棺材里头躺着的人是……江先生!”
“不可能!”徐寒霜眼里的泪瞬间决堤,“江易不会死的,他答应过我会回来娶我的!他答应过我的!”
裴珩之根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慌乱的移开视线时,听徐寒霜说,“裴将军你知道吗?当初我们两个人两情相悦,但我父亲瞧不起他,非逼着我嫁给那六王爷!
他为了让我嫁给六王爷,甚至不惜给我下药,迷晕了我将我送上花轿,之后我给自己下了整整三年的药,才未能让那六王爷碰我一根手指,我当初为了和他和离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后,我为了找江易更是跑遍了天下七国,直到不久前才好不容易跟他在陈国相遇!
我们好不容易才相遇,如今也好不容易能够没有任何阻碍的在一起了,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裴珩之双拳紧握,难以接话。
徐寒霜哭着走上前来,手摸着江易的棺材说,“江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不是答应过我,要让我在荀城等着你吗?你不是答应过我你会回来娶我吗?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不算数,你个骗子!大骗子!
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江易!江易,你快来娶我啊,我早就已经把所有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着你回来娶我,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为什么要就这样离我而去!江易,你快醒醒,求你快醒醒!你醒来娶我好不好?江易!江易!!”
她的哭喊声让抬棺的副将、裴朗,二娃等人全部都泪流满面,唯有裴珩之只是憋红了眼。
他虽看起来还好,但只是看起来……
那日,裴珩之听闻江易中毒,便不顾自己身上所受的伤赶紧质问平西王解药在哪里,孰料平西王却说……那毒药没有解药!
且还说但凡中这个毒的人,就只有一个时辰的活命时间,裴珩之一听当时就涨红了眼直接将平西王的头颅砍下!
毕竟就一个时辰的活命时辰能用来干什么?交代遗言吗?!
那瞬间的裴珩之直接疯魔了,他直接挥舞手中刀,不过眨眼间就屠尽了平西王手下的数十人,并将他们的尸首丢入河中,他们的尸首很快就染红了一旁全部的河水!
那条河瞬间成了一条血河,让人一看便触目惊心的很!
再之后,裴珩之不死心的准备带江易去找人医治,可他们走了没多久江易就开始吐血了,他狂吐着黑色的血……
裴珩之下意识用手去接,可江易的血很快就顺着裴珩之的指缝流淌下去,染红了他身上天青色的衣衫!
那时的裴珩之呆看着口吐鲜血的江易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好似凝结!
他在认识江易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攻心为上,攻城为下,是江易教会他很多很多的作战方式,也是他教会了他识字看兵书!
而他向来痴迷打仗,所以成天满脑子想的就只有带兵打仗这件事,简单来说,唯有如何杀戮,如何让他的铁骑踏遍七国。
但江易的观点不同,他时刻心系着天下苍生的安危,江易当他的谋士不是为了教会他如何带兵打仗,如何杀戮,而是渴望有朝一日能够七国统一,天下太平,国泰民安!
江易是个拥有大爱之人,所以从前的裴珩之一如其他带兵打仗的那些人那般只要打了胜战就会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是江易教会他要如何体谅百姓、如何爱民,也是江易教会他一代枭雄的眼里不该只有杀戮,也该拥有一颗仁义大爱之心,所以,从他跟江易那次谈话之后,凡是他带兵打的仗就决不允许任何士兵随意的烧杀掳掠百姓……
这些年,他跟江易几乎形影不离,他去哪儿,江易就去哪儿,他们俩亦师亦友,江易就是他在这世上除了家人之外最重要的人!可如今,他却只能眼看着江易死在他面前!
他瞬间疯魔了,他根本不管不顾自己是否有重伤在身,亲自去荡平平西王手下的那群叛军,那日的他真可谓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他直接杀红了眼,将平西王底下的起义军首领们一个不留全部杀了!
余下的胆敢有不从者,他便会毫不犹豫了解了对方的性命……
那日的他,不管让谁看了都觉得仿若鬼魅!让人望而生畏,脚底生寒!
“江易?”裴珩之的身后突然传来许多声音,他转头那刻看见他的身后不知何时站满了邻里邻居,他们在七嘴八舌的质问,“你们跟那江易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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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们跟那叛国贼是什么关系?”
裴珩之听闻叛国罪三个字直接拔刀指向为首的那名男子,男子被吓得赶紧跪地,其他的人也瞬间噤声!
裴珩之赤红着眼质问,“叛国贼?我倒是不知江易叛的是谁的国?”
男子看着他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哪里敢乱说话,一旁有人却胆大道:“他判的自然是我荀国!江易是个卖国贼,这难道不是我荀国人尽皆知的事情吗?!”
跪地的男子这才急忙附和,“是啊!是啊!”
裴珩之朝着胆大包天的那人质问,“荀国?本将军怎的不知如今这世上还有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