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不嫌弃。”贺妈从他掌中抢过水柔的手,并数落他。“抓那么紧干么?以后你有的是时间慢慢摸。”“伯母……”水柔臊赧她垂下眼睑,长而密的睫毛羞答答地扇呀扇。“是……是。”贺羲平痴痴地笑著。“爸呢?”“你爸还在机场搬行李,我们懒得等他,先来看你们比较重要。”谈起贺爸,贺妈便是一脸的甜蜜。“要不要……我……去帮忙?”贺羲平起身。可怜的爸,这七仙女加老妈的行李,够爸搬喽。“甭麻烦啦,你爸行得很。”贺妈坐上他移过来的椅子,她单刀直入地瞅著水柔问:“你觉得我们家羲平如何?”“他很真、很实在。”水柔也不拐弯抹角,回得是简单明了又坦率。她一直知道,处在他俩之间不是激情,而是细水长流的似水柔情。“好!”光是冲著这句话,贺妈已经认定她是准媳妇了,因为她真的懂得欣赏他的优点。“是呀、是呀。”其他姊妹亦因母亲的肯定,而为贺羲平喘了好大的一口气。“我说儿子呀,像她这么棒的女人,打灯笼也找不到喔。”贺妈笑眯眯地拍著水柔的手对他说。“现在……没有人……用灯笼……了啦。”他一板一眼地纠正老母。“你唷——”大姐忍不住表达众女的心声。“简直蠢到‘极点’。﹂“现在……是……四点。”贺羲平看看手表,很正经地说。所有人先是一愣,再来是哄堂大笑,搞得他莫名其妙,还怔忡地拿起桌上的闹钟瞧个仔细。“是……四点……没错呀。”“没人说你错。”水柔牵著他的手,哭得伤口都在隐隐作痛。“唉,不要理他。他这小子自幼就被我们训练,可是二十几年来如一日,至今不见任何长进。”二姊挽著水柔的皓腕,好姊妹似地坐在她床旁。“是嘛。”三姊跟著靠过来。“他呀,就是嘴巴笨一些,手脚笨一些,但别的可是不输入喔。”这叫“老贺卖瓜,自卖自夸”,其实牛皮说穿啦,他这奇葩仅有一个字形容,即是——笨。“他一点都不笨,他只是神经网路和常人不同罢了。”水柔辩驳。他平常反应或许不很好,不过那全是他容易紧张的缘故,像他在办案和下厨时,笨拙的身手就非常矫健呀。“谢谢。”他用唇语对她说,碰碰她的心手,心满意足地瞄著她。此时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对对对,而且我敢向你保证,我们家羲平铁定是处男。”四姊语惊四座。“喏……”水柔没料到她会说得那么直接,姣颜透著酡红。“我……”贺羲平有话要讲。“对对对,这点你大可放心,他被咱们管得很好。”五姊一旁敲边鼓。“姊,我……”贺羲平举手,希望取得一点发言权。“这里没有你男人说话的分。”贺妙仪把亲爱的哥哥的手拉下来。“就是呀,凭什么只有男人能要求女人?现今是男女平等,咱们女人一样能要求男人,新婚时是他的第一个。”贺洛芯连见解都颇具英雄气概。“我……不是。”贺羲平趁著一个空档,终于表达民意。“什——么?!”所有的女人,包括水柔,均瞠眼瞪向他。水柔从不敢要求他的贞操,毕竟男人的身体构造和女人不同,比较容易有“需要”和“冲动”,可是他也没必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否认。男人会计较女人的初夜,女人同样也会心里有疙瘩啊。“我是……处……女座。”他咧咧嘴,很得意自己也晓得一点学术研究以外的常识,不然,老是被她们讥笑是书呆子。“……”病房里霍然大静,静到连根针掉地,都会听到声音,但这种安静没有维持多久,紧接著是比刚刚更狂乱的爆笑。“我们快被你吓晕!”七仙女齐嚷嚷。接下来,七仙女缠著水柔问东问西,贺羲平则被贺妈拉到门外说贴己话。“你真的爱她?”贺妈怜爱地拂去他那绺每次都会乱落的刘海。“你……不喜欢……她?”贺羲平反诘。“喜欢!当然喜欢喽,这么文貌双全懂事的女孩,谁会不喜欢。”贺妈喜忧参半。“我只是担心。”“担心……什么?”贺羲平一手揽著母亲,感觉上,她比以前还要娇小。“她不是你想像的文弱女子。”水柔的应对和能力,比起她年轻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知道。”贺羲平就是欣赏水柔的外柔内刚。“我担心你永远被她吃定。”他俩俨然是她和贺爸当年的翻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