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喻开了许蔚的车,一路送到医院,挂了急诊,说是病菌感染。
坐在输液大厅挂了几瓶药水,许蔚这个人形烤炉终于降温了。
走出医院,外头已经暗了下来。地上的积雪被扫到一侧,路上淌着银银湿意。
化雪比下雪时还要冷。
唐喻抱着许蔚的胳膊取暖,有点可惜:“来的时候你可暖和了。”
这会儿因为挂水的缘故,右手凉冰冰的。
许蔚把她让到左手边,把她的拉链往上拉到顶:“我再烧一会儿?”
“再烧都傻了。我送你过来的时候就怕你睁开眼叫我妈。”
“。。。。。。”
车子就停在医院室外,唐喻摸出车钥匙解锁,车灯没闪也没响。
唐喻心里一噔,松开许蔚三两步跑到车子旁,轻轻一掰把手,车门就打开了。
她忘记锁车了。
许蔚走到她旁边,从车窗看见车座中央大开的储物格,几张小额纸币跟硬币凌乱地散在座位上。
“钱被偷了?”
唐喻左右看了看,抓抓头:“没有被偷,应该就是我弄乱的。”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下车时有这么着急,零钱散落一地,还忘了锁车。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迟钝的人,可是偏偏,她对许多事情都是后知后觉。
可能因为太习惯了,被习惯的事情是很难引起注意的。
唐喻的耳垂烫起来,幸好短发跟毛线帽盖着,谁也发现不了。
“还好车没丢。”
她先把两个座位上的散钱收起来塞回储物格,有几个硬币卡在车座旁边抠不出,索性就不管了。
她钻进驾驶位,侧头看见许蔚还站在旁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你现在不能开车,我技术还行的,把我车门。。。。。。”
冰凉的手指蓦地扣在她颈侧,唐喻被掰过脸,眼前还是模糊的,他已经吻了下来。
腿侧座椅被压迫得一声轻响,是他的左手撑在椅子上。
脸颊是冰的,交错的呼吸却火热。
唐喻的心停了半拍,然后跳动得像是随时要坏掉。
许蔚弯着腰,半个人都探进车里,原本就狭小的空间更加逼仄。
耳鬓厮磨,是这个意思。
许蔚很重地吻她,唇瓣辗转,像是停顿了一下,而后坚定地撬开她的唇齿,用力地扫进来。
唐喻不知从哪里听到过一个说法,亲吻是最真诚的情话,它永远不骗人。
珍重跟欲念都藏在唇齿相依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