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翎出生的那一日九重宫兵荒马乱,支岭渊原本好端端在兵部处理公务,没成想肚子痛得一阵一阵收缩,他心里有一种预感,恐怕是孩子要出来了,于是扔下奏折扶着腰赶紧回九重宫。
兵部尚书被罢职了之后,兵部一直没人管,固吹白管管文职工作还行,领兵方面是真的完全不懂。
只能让支岭渊继续回去掌管兵部。
他被心腹小太监扶着回九重宫,冷汗湿透了衣衫。
小太监语无伦次道:“奴、奴才这就去找皇上、找相爷来……”
支岭渊无奈地吼道:“找他们俩有什么用!快去叫太医啊!”
小太监飞奔着跑出去,支岭渊躺在床上摸着肚子安抚孩子。
“乖,别折腾爹爹了,快出来吧。”
等太医和凤九宵、固吹白都赶到时,支岭渊咬着布巾已经在努力生产了。
太医院院判退到门口与固吹白道:“相爷,帝君是头胎,生起来会比较慢,不过胎相稳固,平日里产道也开拓得不错,应该没什么大碍。”
这个‘开拓产道’还是太医偷偷和凤九宵说的,凤九宵听完眼睛一亮,当天晚上就拉着支岭渊翻来覆去的干,美其名曰开拓产道,让他生产的时候少受点罪。
固吹白心里有些忐忑,到底支岭渊三十了,他三十才生头胎,会不会难产啊……
太医见他脸上神情焦急担忧,心里想着,左相这个做舅舅的怎么看着比皇上还着急。
其实不然,凤九宵也急。
他在九重宫的内殿走来走去,只差没把地板掀翻了。
支岭渊痛得脸都皱起来了,偏偏凤九宵还在眼前晃来晃去,他一生气随手拿起旁边的玉枕朝凤九宵扔过去。
“滚出去,别碍眼,看见你就烦!”
固吹白走进来,看见地上又碎成玉片的枕头,心下戚戚。
他的玉瓷枕怎么又被支岭渊扔地上砸碎了。
每次都拿他的枕头出气。
凤九宵嘴里念念叨叨:“啊,看起来好痛啊……怎么办……会不会有危险啊!呜呜……以后还是别让他生了……本来我都偷偷跟父皇承诺了要给他生十个八个孙子孙女的……”
固吹白也嫌他烦,把他轰了出去。
凤九宵赖着不肯走,非要亲眼看见支岭渊平安生下孩子才行。
直到三十三和凤九宵的暗卫来报,寿宁宫的太后薨了。
凤九宵愣了一下,神情瞬间冷凝。
“太后年纪大了,身子骨又弱,早些解脱了也罢。”
他吸了吸鼻子,眼角落下一滴眼泪。
“传朕旨意,太后丧仪一切从简,梓宫不入帝陵,母后生前吃斋念佛,不如就将她的梓宫停放在祥安寺吧。”
固吹白沉默不语,傅红瑶的死只在他心中划过一道轻轻的伤痕,再无其他。
按理来说,太后薨逝应该打开先帝陵寝让他们夫妻合葬,不过凤重昀恐怕生生世世都不想再看见傅红瑶了吧。
凤九宵不会让傅红瑶和他敬爱的父皇合葬在一起的。
凤翎就是在他祖母薨逝的那一天,来到了世上。
但是他的父皇非常高兴,将刚出生的他抱到太庙,举高了给他皇爷爷看。
“父皇,你看,这是你的孙儿,叫凤翎,长得可漂亮了!”
凤翎有三个父亲,小时候的他稀里糊涂,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三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