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会要。”赫连苍宁冷笑着起身,竟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云墨染,本王向来只要唯一,绝不会拿你的平安扣。至于菜金,这个差不多够了。”
只要唯一?好绝烈的性子!云墨染身心一震,还未来得及思索这句话中的含义,便见赫连苍宁从怀中掏出一块雪白的玉佩放在了桌面上。
阡陌的眼眸瞬间睁大,不敢置信一般刷的抬头看向了赫连苍宁:“王爷……”
赫连苍宁一个眼神过去,阡陌便吓得一缩脖子住了口。云墨染倒是不曾注意到这个插曲,但她却看得出来,那玉佩玉质通透,雕刻得又极为精美,粗略估计也得值近千万两!区区几道菜收人家千万两的菜金?
“不不!墨染不能收!”云墨染忙不迭地摇头,“如此贵重之物……”
“东西本王已经送出,收不收是你的事。”赫连苍宁不容她拒绝,抬脚便走,“你若真的不想要,砸了便是。”
看着赫连苍宁的背影,云墨染目瞪口呆,许久之后才忍不住一声苦笑,过去将玉佩拿在了手中。细细一看,玉佩的周围雕刻着精美的卷云纹,正中间是个篆书的“玉”字,正反两面完全一样。
“玉?玉王?”云墨染轻声呢喃,“这岂不就是宁皇叔的信物?明明对我冷漠如斯,却又赠我如此贵重的玉佩,宁皇叔,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他方才说“只要唯一”?既如此,那便给他个唯一好了……
“王爷,您究竟在想些什么?”
有此疑问者并非云墨染一人,至少还有阡陌。离开客栈坐上马车,他轻轻扬着马鞭,叹口气问了一句。
马车内的赫连苍宁沉默,许久之后才淡淡地说道:“没想什么。”
“呃……”险些被这四个字噎个半死,阡陌连声苦笑,“没想什么您是什么意思?那玉佩就如同帝王的尚方宝剑,见玉佩如见您本人!云墨染若持着那块玉佩,便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及玉王府,更足以在璃京城任何地方横着走!还有啊,那玉佩还是……”
“本王会不知道吗?”赫连苍宁淡淡地打断了他,语声平静,“玉佩是本王的,它的作用是大是小,本王会不如你清楚?”
因此云墨染此时还不知道,这块玉佩的价值是不能仅仅从它本身来衡量的。若从它代表的意义来考虑,它根本就是无价之宝!正应了她那句“宁皇叔是天价”了。
阡陌挑了挑剑眉:“正是因为如此,属下才更不明白!难道……您已经改变了原来的想法,不觉得云墨染只是被人利用的工具了?”
这个问题换来的,是赫连苍宁更久的沉默,等他终于开口之时却突然转换了话题:“关于映飞,查得如何了?”
“查不到。”阡陌摇头,眸有深思之色,“这个人似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查不到任何关于他的资料,再给属下一些时间试试看。”
赫连苍宁答应一声:“加紧查,璃京城查不到,便到城外去查。赤凤国查不到,便到别国去查,一定要查到他的身份以及留在云来客栈的目的!”
“是!”阡陌答应一声,继而好奇不已,“王爷,您方才不曾问一问七小姐如何结识映飞,又为何将他留下的吗?”
“问了,她说凑巧相救,又见映飞无家可归,便留下他在客栈帮忙。”赫连苍宁冷笑,显然根本不信,“不过这未免太过巧合,本王一向相信世间无巧合,映飞虽一身粗布衣衫,却气质不凡,一看便知身份不简单。他突然出现在璃京城,未必真的只是流浪至此。”
阡陌点头:“是,属下明白了,定会加紧暗查!”
自从赫连苍宁将温承之打发掉之后,这几日云来客栈一直平平安安,上门的顾客更是越来越多。而且众人都在私下里纷纷传言,说云来客栈是十九皇叔罩着的,千万不要在此闹事,否则必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见客栈的运作渐渐走上正轨,云墨染也就放了心。不过见只有三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便要映飞去买几个仆人回来帮忙。映飞对这事十分上心,经过千挑万选之后,才买回两男两女四个手脚勤快、心底纯正的穷家子女。最重要的是他们均无父无母,无家可归,更可以安心在客栈做事。
云墨染始终记着赫连苍宁“只要唯一”那句话,是以连续几日都在碧玉轩的赌石大会上转悠,终于在晶片的帮助下以35万两的价格购得上古寒玉石一块。
回到客栈,云墨染立刻找上映飞,让他按照自己要求的尺寸打制了一只雪白的玉镯,而剩余的原材料她竟毫不犹豫地将其全部砸碎,看得映飞嘴角一阵抽搐:几十万两的寒玉啊,就这么变成碎沙了?老板娘,你够狠!
做完这一切,云墨染便将白玉镯和碎玉一同装进一个木盒子里,派映飞将其送到玉王府。映飞动作倒也麻利,片刻功夫赶到王府,将盒子交给了守门的侍卫,并言明此乃云来客栈老板娘交代的,务必交给十九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