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时全京城都在传一句话——镇国公府,是大周的脊梁。
苏淮安好半天没说话。
提起苏景北,秦婈的表情不由变得凝重。
秦婈捏着人_皮面具,不安道:“你为何忽然提起这事?”
苏淮安握住她的手,道:“阿菱,当年镇国公府的战功是假的,苏家叛国,也是假的。”
叛国二字,秦婈的呼吸立马变得急促起来。
苏淮安一字一句道:“苏家代代都是忠臣义士,从未出过乱臣贼子,镇国大将军苏景北,在十一年前就战死沙场,以身殉国了。”
“那年得胜还朝的人不是他,是齐国的帝师,澹台易。”
“此后的招兵练兵,三王国本之争,以及那六万条命,皆是蓄谋已久。”
秦婈好似一个字都没听懂,“哥,你在说什么?”
“是哥没护好你,认贼作父整整十一年,害得你丢了一条性命。”秦婈并不知道,皇后崩逝这四个字,险些要了苏淮安的命。
话音甫落,秦婈犹如魂不附体,站都站不稳了。
她抬手握住嘴,人_皮面具掉落在地。
秦婈低头看,脑袋“轰隆”一声响。
她弯下腰将面具捡起的瞬间,答案呼之欲出,颤声道:“难不成……那个齐国帝师用的也是这个?”
苏淮安点头,“是。”
秦婈又摇头自我否认道:“不可能,这面具再厉害,也不过是个面具罢了,爹身高八尺,武艺高强,这怎能模仿?”
“阿菱,那齐国帝师不是一般人,他阴险狡诈,也有一身功夫。”苏淮安顿了顿,继续道:“他不是先盯上苏家,才有的这番谋划,他是先有的谋划,再根据自身的五官体魄,选中了苏家。”
“但这怎能骗过所有人!你我年岁浅便罢了,可爹爹身边有多少好友,还有阿娘,阿娘与爹感情深厚……”说到这,秦婈突然就说不下去了,嘴唇隐隐发颤,腿都跟着发软。
永昌二十八年春,“苏景北”凯旋,同年的秋天,镇国公夫人便因心疾去世。
往昔在她眼前重现——
那是个暴雨天,电闪雷鸣,苏景北在外练兵没有回府,九岁的苏菱惴惴不安,便从暖阁跑到母亲的淑兰堂去了。
那天镇国公夫人睡得特别早,院外的丫鬟似乎也比平时安静,苏菱不以为意,推开门便走了出去,地上有水,她还踉跄了一下。
然后就钻进了被窝,搂着镇国公夫人的胳膊便睡下了。
直至翌日天明,尸腐味入鼻,见母亲脸色发紫,她才察觉出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