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确定自己听起来呼吸平稳跟平时无异后,这才滑下了接听键:“喂。”
谢千遇这会儿在澳洲,飞机马上飞回国了,正懒洋洋地坐在机长宝座上想给曲初打电话,结果对方一接通,他的背部立马绷直了,肃然问道:“你怎么了?”
曲初一愣,也不知那人是怎么单凭一个“喂”字就明察秋毫地察觉出他的异常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便狠狠地捏了捏眉心,淡声道:“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
他现在还不想跟谢千遇说徐岩川和曲逢春的事情,那两人究竟为何见面他自己都没弄清楚。
谢千遇“哦”了一声,长舒了一口气,又把背给靠在了椅背上,嘱咐道:“那就好,累了就好好休息,我这几天比较忙也没空去看你。”
然后话锋一转,懒散地问道,“宝贝儿,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曲初突然就抬起头来,眼睛瞟了四方,甚至还转过身来看看后面。
谢千遇等了大概有十几二十秒,笑了:“你该不会是在东张西望地找我吧?”
被一语中的的曲初:“……”
谢千遇:“其实不必那么麻烦,你按我说的来做,抬起手摸摸你胸腔中部偏左边的地方。”
曲初脑子有点乱,还真就抬手摸了摸,结果就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
曲教授在风中凌乱了一把:“……”
谢千遇压低低地笑了两声,嗓音带了点沙哑:“摸到了么?对……我就在那里。”
曲初:“……”
哪儿来的自信?他想起谢千遇第一次送他曲奇饼时,某人指着上面的字大言不惭:“错,是曲初喜欢谢千遇。”
被气得有些心跳加快的曲教授觉得自己脑子缺氧,一句话就甩了出去:“是我在你那里。”
说完就咬舌自尽。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谢千遇的肆无忌惮的笑声通过无线电波传来,听得曲教授想顺着电磁波把人给揍一顿。
谢千遇笑得快从机长宝座上跌了下来,被副机长搀了一把这才稳住了,他一边说一边“哈哈哈”的声音从齿缝间漏出来:“宝贝儿,我发现你是真的越来越随夫了。”
曲初虽然心里有些臊,但还是冷着脸,凉凉地问道:“随什么?随越来越脸皮厚么?”
问完他就又想咬舌自尽了。
他是怎么做到直接忽略“随夫”二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