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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2页）

一股咸涩的暖流淌过喉痛，我眼眶止不住热了。

&ldo;你这又是怎么了……&rdo;一声微弱的声音传来，带着淡淡的笑意，&ldo;我还没死呢。&rdo;

我恍惚地看着他，笑入了眼且很是温暖。他已经许久没这么望着我笑了。

窗外荡着醉人的香气，风吹过，一阵桂花雨，偶尔有一片，落在他枕边，色泽金黄的桂花碎瓣，他眯眼闻了一下，悄声说：&ldo;伊人又为谁归。&rdo;

我挨着床，坐在地上，轻声问：&ldo;风大……我没能听清楚，义父您再说一遍。&rdo;

&ldo;酒……明年花开又喝不到你酿的酒了。你不在的日子我也试过……可是却没你十分之一好喝。下次酿酒，你就取这个名字。&rdo;

我破涕而笑：&ldo;你这个酒鬼。&rdo;

他轻笑了笑，&ldo;勺儿，让你照顾我这个老头子，难为你了。&rdo;

其实，

你一点也不老……只是脸庞稍显消瘦。

芳华，你还是第一次我见到你时那般清雅浊世，你是我见过最美的男子。

&ldo;别说了，身子弱。你先睡一觉。&rdo;我手轻轻抚上他的脸，指都忍不住抖了。

&ldo;有些话，我想说。&rdo;他挣扎着想起身，却无力地倒着，大口喘着气，&ldo;劳烦你……扶我起来。&rdo;

我倾身为他立好靠枕，搀他起身，半躺在榻上。

他的身子没有以往那么软了，衣袍下空荡荡的，骨头硌得我有些疼，心在那一刻，徒然一缩紧，闷痛涌了上来。

我的手被人轻轻触了，他自始至终都无声地望着我，极为专注。

&ldo;自我见到他们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你会被好好照顾着，他们……都是好人家的公子。&rdo;

芳华……

我只要你，只想永世陪着你。

&ldo;我记得你喜欢吃热乎乎的白面馒头。&rdo;他仍是在笑，声音渐渐缓了下来，似乎已疲惫得眼都睁不开了，&ldo;勺儿，你明早想吃什么……等我身子好了，就为你做。&rdo;

&ldo;你会好起来的……一定。&rdo;

绢布上说，若成年兽不堕红尘心如明镜，可长命乃修仙。动情者便如荒糙，岁岁枯荣，浴入火海，反复轮回。

可他躺在榻上，气息微弱。眼角下的泪痣已全然黑了……

&ldo;芳华，你不会有事。&rdo;

他阖上了眼，上气不接下气：&ldo;死后。替我……将尸骨捎给子川。&rdo;

我默默地拿帕子给他擦着汗。

心却像刀绞一般阵阵疼痛了起来……芳华，你这样把我置身何处，为何忍心伤我到这等地步。

我摸着他皱起的眉，看着他坚毅的眼神，心中有万端的无奈也只有妥协。

我哽着喉咙说：&ldo;现在就去给你找他。&rdo;

你当真这么爱他，

我就用他的血，来救你。

一只手却隔着被子紧紧地握住了我。他手上的皮肤暗然，指极瘦……他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握紧了我，他眉峰微蹙就这么专注地望着我，像是在哀求着什么，眼里隐隐有泪光，嘴抖着无声地吐着两个字。

可是我视线里早已一片模糊，无法辨别了。

芳华，我将用尽全力，就算对方是皇帝老儿……我也要把他从龙椅上拽下来给你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