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翊数学确实很好,初中他就是数学课代表。徐云春就近问了前排几个女生知不知道骆翊中考数学成绩,问到是满分后说:“好。那骆翊当一个,下课来找我一下。”
骆翊心里哭得好大声。
“我们再选一个女生吧,男女搭配。有没有女生毛遂自荐?”
夏烈生物钟还没从假期调回来,昏昏欲睡地想你这么凶谁敢当啊,结果卫婷举了手。徐云春挺高兴地说“下课和之前那个一起来办公室找我”,夏烈突然觉得自己这同桌真刚。
随便吧,夏烈困了。四组一排的座位最适合睡觉,他微低着头,手撑在颧骨处,安心地闭上眼睛。不过他睡得不太安稳,总梦到江问语叫他醒醒。
梦里的自己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别闹。”
可江问语阴魂不散,又凑过来说:“睡得这么香?”
夏烈无奈地醒过来,想看几点了,看到江问语坐在自己旁边。
“靠!”夏烈吓得在座位上弹了起来,身后丁瀚“噗”地笑了一声。
已经下课了,夏烈想到自己上课睡觉被江问语发现还爆了粗,想到江问语趁卫婷去办公室坐边上吓自己,不知道该臊还是该气,脸憋得通红。倒是江问语善解人意地拍拍他说:“喝口水,缓一缓。”
夏烈没拿水杯,带着没睡够的劲儿脱口而出不满:“江老师,你怎么悄没声儿的,我吓得心差点蹦出来。”
怎么说话的这是?上课睡觉这么理直气壮吗?江问语想,按理不至于被吓成这样吧。他开玩笑说:“蹦出来好,看看你心有多大。你问问丁瀚我叫了你几句。”
夏烈听他这么说心虚起来,原来梦和现实混了。这么想着他又清醒了几分,开始为自己不遵守课堂纪律的行为找补:“江老师对不起,我昨晚失眠了,今早特别困。”
行吧,言语正常了就好。江问语笑着起身:“小小年纪失什么眠。还有几分钟上课,再休息会儿吧。”
夏烈连连说“好”,翻开文具袋看抄的课程表,接下来是……物理连堂?
夏烈好累。
虽然一点儿没预习,但夏烈还是不愿听江问语讲质点参考系,努力撑了半节课又睡了过去。
学生总会觉得自己坐得多靠后或是多偏僻,老师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但其实老师站在讲台上,每个角落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江问语看到夏烈又开始睡觉,笑了笑,继续讲课。他一向不反对学生上课做自己的事,包括睡觉写作业,只要不影响到其他同学就行。
并且虽然夏烈总是满嘴跑火车,万一昨晚真的失眠了呢。
两节课下后江问语还是叫醒了夏烈,叫他去办公室拿作业。夏烈伸了个懒腰说“马上来”。
夏烈抱着一大叠练习册回教室才想起自己竟然是物理课代表,刚才睡舒坦了都忘了这回事。他忘了同学们可没忘,纷纷抱怨为什么开学第一天就有作业,抱怨得他心情也不太爽,在教室安静了小会儿的当儿说:“我也烦啊,谁想写作业啊。”
转身知道教室为什么安静了。江问语站在门口。
夏烈已经要麻木了。
下午比起上午幸福太多了,潇洒风趣的语文老师,积极上进的生物老师,认真勤恳的化学老师,温柔动人的英语老师,全都没布置作业。
高一非住校生还不强制上晚自习,夏烈和骆翊约了晚饭后去学校篮球场打球。他俩家离学校近,夏烈家是为他上学租的学区房,骑自行车十分种,骆翊家是自己的房子,骑自行车十五分钟,来去都特方便。
骆翊投进一个三分,说:“你同桌挺厉害的。我们上午去办公室,徐云春嘚啵嘚啵说了一堆课代表注意事项,然后让我们复述,她全说出来了。”
夏烈也投了一个三分,没进。球弹远了,他边捡球边说:“看出来了。看起来挺想证明自己的。不是一路人。”
骆翊点头表示赞同,夏烈说:“你觉得江问语有没有记仇?我今天数学课上睡觉睡到了下课,江问语坐我旁边把我吓了一跳。”想了想又客观地补上,“虽然不完全怪他。”
“你被江问语吓了一跳?我错过了这么精彩的画面?”
“你正经点行不行。”夏烈把球传给骆翊。